江雪爽朗一笑,走到中间将四人搂进怀里:“老娘好久没遇到这么爽快的姑娘了,走!老大请你们喝酒!”
五人勾肩搭背地离开,徒留下遍地哀嚎和桌椅板凳碎片。
不让坐,那就都别坐。
酒肆内,江雪要了两碟炙猪肉跟两坛好酒,热情给几人满上,举杯道:“喝!”
贺书荧:……
徐云:……
穆灵:……
穆昭:……
见四人没动静,江雪疑惑道:“怎么了?怎么不喝?”
贺书荧有些心虚,问道:“老大,你不生气吗?”
“生气?”江雪不明白,“我生什么气,老娘早看那些王八犊子不顺眼,私下里打过好几回。”
一听这话,四人顿时放下心来,端起酒杯道:“多谢老大!”
说完一饮而尽,看得江雪很是高兴:“来,吃菜。”
快入秋了,宛城的夜晚也比往日冷一些,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
贺书荧自知酒量不好,抿了几口便放下。
穆灵嘿嘿一笑,酡红着脸拉着贺书荧的手笑道:“今天是我打过最痛快的架,以前我爹都不让我打架,嘿嘿。”
穆昭平时就很高冷,喝醉了脸上也不显红,只呆呆地坐着。
贺书荧正准备叫她拉一把穆灵,她快滑下去了。
穆昭突然一声大喊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店小二一脸淡定,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穆昭一脚踩桌,一手指天,豪言道:“那几个软蛋,我见他们一次打他们一次。”
“有志气,我敬你。”江雪端起酒杯,笑眯眯道。
贺书荧:这……都是些什么人?反差也太大了吧!
江雪拉着旁边的徐云,嘟嘟囔囔:“你是不知道,老娘这些年过得有多憋屈,我跟她们说,不要怕那些王八蛋,看不惯就打,我帮你,她们宁愿自己气得半死也不懂,啊——真是气死我了。”
随机又想到什么,笑道:“终于让我遇到了你们几个,啧,真好。”
徐云眨巴眨巴眼,打了个酒嗝儿后恶狠狠道:“我明天早起练功,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夜半子时,贺书荧拖着四个连路都走不稳的酒鬼往住处走。
眼见就要碰到门把手,不知谁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一串人都往后退,房间近在眼前,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又试几次,筋疲力尽的贺书荧终于把人都送回了房间,并发誓再也不跟她们一起去喝酒了。
累出一身汗,贺书荧便想在外面吹吹风再回去。
衙门里的小院不大,中间种一棵槐树就能将整个院子包裹其中,好奇心使然,她顺着树干爬上顶端。
今夜是她在衙门的第一个夜晚,勉强算得上顺利,酒劲上头,贺书荧有些头晕。
她摇了摇头,努力瞪大双眼看天。
“有流星诶!”
“嗯?这流星怎么朝我这里来了?”
贺书荧急忙起身闪躲,急急忙忙时脚下一滑,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成肉饼时,柔和的灵力将她托起。
赵煜川站在屋顶上,灵力将她带向他那边。
贺书荧有些愣神,看天上繁星依旧,方才只是幻觉,那眼前这个呢?
灵力将贺书荧戴在他身旁落下,赵煜川拂袖坐下,贺书荧便也跟着坐下。
自上次分开,贺书荧就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此刻人在面前,她却一个问题都想不起来。
赵煜川先开口道:“你还好吗?”
“挺好的,”贺书荧侧身看向他,“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赵煜川也侧过头看向她,眼眸含笑道:“你问。”
“那天我确确实实看到天罚劈下来了,为什么我一点事都没有?还有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还有……”贺书荧突然停住,顿了一下,“没有了,就这两个问题。”
赵煜川沉思片刻,开口道:“这个天罚,只劈罪大恶极之人,你是个好人,所以天罚不劈你。”
贺书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天罚还挺人性化,那第二个问题。”
赵煜川摊手道:“除了我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四肥吧?”
贺书荧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晚风吹得人目涩,她便闭眼,低声应了个“哦”。
“我这几天去了都城,办了点事。”
贺书荧睁开眼,心说:“他怎么知道我方才还想问这个问题?”
或许是遇到不得志的事,想要抒发一下,便道:“是去查青云宗的幕后指使?”
听到她这样说,赵煜川眼眸一亮:“你怎么知道?”
贺书荧道:“青云宗只是一个小宗门,哪能有那么大本事,想必是上头党争,想拿青云宗做刀,宛州做磨刀石。”
赵煜川不置可否,垂眸叹息道:“可惜没查出。”
见他失落,贺书荧也有些替他委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没事儿,这世间事哪能事事如愿,总有失败的时候,你那么厉害,下次肯定能成。”
赵煜川倏地明媚一笑,看向她道:“你觉得我很厉害?”
“嗯,很厉害。”贺书荧往后一仰,躺在屋顶上懒洋洋道:“我见过的所有修士中,你最厉害。”
“好,我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