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那个女孩慌乱间掉下来的,正好挂在他卫衣的衣领上。
祁山越不太了解女孩的东西,乍一看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一枚太阳花形状的耳钉,只是背面却不是普通耳钉那样的一截尖针,而是一个类似于夹子的小装置,以至于祁山越也不能肯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似研究得很专注,手却一直无意识地在摸脖子,就像想把那个印记抹去似的。
旁边的酒保一直没敢搭话,隐约能感觉到他此刻情绪欠佳。
也是,谁在刚刚那种环境下被陌生人亲一口都不会高兴,更何况看这样子都不只是亲了。
祁山越有点洁癖,确实对那个不能算作亲吻的触碰有点膈应,但是他回想起刚刚那幕,更多是觉得有些奇怪,他记得女孩身上隐约有一股栀子花的香味。
虽然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闻过,但是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 *
第二天凌晨四点祁颖就起来化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忙碌起来。
五点的时候江遇暖自己在家化好了妆,和父母一起到了会场,然后一脸困倦地去换上了伴娘服。
伴娘服是浅粉色的一字肩纱裙,江遇暖颈长肩平锁骨明显,肩颈线条生得极漂亮,肤色又白,这一条裙子格外合身,衬得她温柔又贵气,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时间还早,没有她什么事,江遇暖就想偷溜到休息室去睡个回笼觉。
谁知刚走进休息室,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侧着窝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江遇暖刚想退出去,那男人却已经听到响动,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的那刻,江遇暖看清了梁煜的脸,和他额上的月牙状疤痕。
她觉得全身一凉,靠着门板,一时像僵住了一样。
梁煜也是愣了几秒,不肯定道:“江遇暖?”
“不,我不是,你认错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非常真诚地看着他说了句,然后转身想开门出去。
然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阴影覆下来,梁煜的手按住了江遇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他在背后冷冷笑道。
“江遇暖,我没认错,就是你。”
江遇暖顿了下,然后一脸镇定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仰起脸对上他的目光。
“是我,你想做什么?”
“你要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刚刚为什么要着急逃跑呢?”
梁煜脸上的笑容有些嘲讽的意味,“江遇暖,我可等了你好多年。”
是啊,等着揍她好多年。
这人也真是够有耐心,怪不得能做大老板。
反正逃也逃不掉,她现在如同羊入虎口,江遇暖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闭上眼,梗着脖子,硬邦邦地对梁煜道:“不就是要揍我吗?你赶紧的,别打脸啊,我一会儿还要当伴娘!”
梁煜笑了下。
想象中的拳头没有落到身上,反而,一双冰凉的手触碰到了她的锁骨,在她嫩滑的皮肤上慢慢游走。
江遇暖瞬间头皮炸开,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触碰了一般。
她一巴掌拍掉梁煜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梁煜的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应该是昨晚喝得太多。
江遇暖皱着眉,“梁煜你是就没醒?发什么疯?”
梁煜像是被江遇暖的抗拒激怒了一般,他沉下脸,把江遇暖逼到墙角,一把扣住她的双手,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像是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
“在这儿揍你一顿?你当我傻?再说只揍一顿也太便宜你了。”
江遇暖被他这架势弄得害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如果被压在掠食者身下的小动物。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
梁煜低声重复着,然后低头去嗅江遇暖的锁骨,鼻息喷在她的皮肤之上。
江遇暖害怕得开始发抖,忍不住尖叫:“滚开啊!”
梁煜却不管不顾,在嘴唇快要落下去的前一秒。
休息室的门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