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无论如何，中忍考试都在一天一天逼近。

严苛的中忍考试被统称为“中考”，字面意思就是中级忍者考试，这很直观。而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则需要小忍者们在实际经历当中自己去体会了。

当然了，由于是战时，现在的下忍们虽然并没有接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任务，平时的训练和任务也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所以那一句“只要时机选得好，个个任务赛中考”的话真的可以非常准确滴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

如果说是否参加中忍考试还让水门班的几个孩子天人交战了一把，那么同样的问题摆在井一班的成员们面前，选择就要单一得多，也简单得多了。

“我们当然都要参加考试了，”阿凯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之前那么努力，现在总算到了检验我们水平的时候了！我们的青春可是无限的！”

对三个下忍来说，通不过的话……就下次再考呗。他们并不是没有退路的，虽然他们可能现在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想到了的话也觉得无所谓。

“只剩这么短的时间了呢。”

桢担心地说了一句。

现在是木叶43年年末，距离中忍考试还有大半年，时间其实并不短……但是换了你在训练场门口看到一个写着“距离下次中忍考试还有XXX天”的倒计时牌子还有训练场管理员在每天修改日期的话，估计你也会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吧？

“放心吧桢，我们到时候肯定都能当上中忍的！”阿凯信心满满地叫道，“我们有惠比斯的指挥，有你的秘密武器，还有我这个木叶最棒的体术专家，绝对万无一失！！”

恩，希望如此吧。

那么他们都达到了什么水平呢？

桢九岁了，和凛他们刚毕业时一般大。目前为止，她已经在山中家族那隐秘的训练室里消磨了很多个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在井一老师的监督之下，她有很多次在那间屋子里神奇的世界地图面前精疲力竭……结果还算好，她总算是能让自己的感知力突破模拟出来的木叶村上方那层无形的屏障，进入到村子里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群了。让她吃惊的是，村子里面各个店铺当中被模拟出来的店员或是顾客，她都有不少见过或者是觉得眼熟的——井一老师解释说这就是现任山中族长大人对其进行的增补，木叶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模拟的完善度自然最高；换了其他国家或是村子，就只能弄个大概了。

她问过井一老师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种更加高级的感知术运用到实际当中去，井一这一次并没有隐瞒，而是对她解释道：

由于外界的生命体种类繁多数量巨大，像她这样的初学者很容易被突然挤进大脑当中大量的各种纷繁复杂的信息弄到精神失常。但是在这个模拟出来的世界当中则不会有这种危险，她可以在这里尽情地感知“世界”当中的一切生命而不必担心受到打扰。自然，既然是训练室，使用者就可以享受到其中的福利：这里的训练难度是可以调节的。等到她对这里的一切适应之后，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外界运用她的感知力了。

这么说……桢真心感觉自己当初在火影岩顶那失足坠落是一场多么幸运的意外了。

不过，还有一点，井一老师曾经说过：很多有关于她的洞察之眼的资料来自文献记载……那么也就是说明，历史上，像她一样的人还有不少，至少也有那么几个。桢很想知道，那些没能享受到现在这种特殊待遇，没能遇到像井一一样好的老师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怎样训练的？他们都是怎样控制自己最初狂暴的精神力的？

她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口。

井一“恩”了一会，耸了耸肩道：

“说实在的，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就不多，能认出来的人就更少……如果说他们被发现还能得到引导和训练的话，就算没有这种专业的训练室，至少也应该会有个密室吧……你也应该知道，你这种天赋不是以家族为单位出现的，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忍者。”

用个比较符合实际的词来形容，就是“随机”？

“所以说我特别幸运？”桢笑嘻嘻地问道。

“没错，你很幸运，”井一道，“而且你也会一直幸运下去。”

后边半句话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就好像是井一也在用这句话来安慰她，或者单纯地是在安慰自己。不过，桢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到了现在，感知力的训练虽然还在进行中，而且也有些成效，但是在中忍考试这种低级（相对来讲）的经历当中，似乎并不怎么运用得上。比较起来，她那出其不意的精神系攻击好像更加实用一些，训练也必不可少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训练呢？自然就是进行攻击了。既然井一想让她把这招当成秘密武器，那么她便不可能把这招用到外人头上去。而且这种纯精神攻击，是不可能对着木桩练习的。于是，和她同组的惠比斯和阿凯自然成了她的陪练。他们最常进行的训练就是三人分两组，以一打二。一到这种时候，阿凯和惠比斯都无比希望自己能和桢抽到一组。倒不是说他们打不过桢，而是……

大脑被攻击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以她现在的查克拉量来计算，桢一天可以进行四次全力攻击。一次全力攻击的效果可以做到让人头痛欲裂和精神无法集中持续一段时间，两击可以致人（同级别的忍者）昏迷，这也就是九岁的桢所能做到的极限。

“那为什么我当初启封时把阿凯、惠比斯和泠都给弄昏了？还有后来的吉乃姐……”

“那是因为你处于失控或是半失控状态，”井一没好气地道，他又回想起当时那不靠谱的丁座的所作所为，依然想痛打他一顿，“一个疯子的力气总会比正常人大，因为他没有一丝力气用来防御或是给自己留退路。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有人能顶住你的攻击，死的人绝对是你而不是他。我们现在训练的目标就是让你可以全力攻击，并且有余力自保。”

桢完完全全被这话给打败了。

每天雷打不动的体能训练，保证自己身体健康——时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出入山中家的训练室加强感知力——精神力强大之后，都被她用来对阿凯和惠比斯进行攻击了。

那一阶段，两个男孩子见了桢都有一种全身发抖的冲动。

所以后来，两个人只要和桢对抗，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制服她以免被那章鱼刺中——太难受了好吗？如果他们有幸和桢分到一组，便可以在另一个人的攻击下保护桢不被攻击，紧接着就可以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表情同情地望着对方被桢一击（或两击）击倒了。

这种对抗方式很有效率。他们几个都这么认为。

……

……

……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周围在生长的不光是花花草草，孩子们也在一天一天长大起来。井一班和水门班的几个男孩子个头都窜的飞快，就像是一夜之间钻出地面的竹笋一样……恩，看起来他们将来都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女孩子们……凛的个头也长了不少，已经是个大姑娘的她长相甜美，脸色红润，嗓音动人，笑起来尤其能感染人。照这个趋势再过三年，不，两年或者更短的时间，村子里就会有小男生对着她的背影吹口哨了。这是很正常的事。

与其相对，凛的出色反衬出了桢的晦暗。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公平。桢也是好看的，但是这种好看建立在她依然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材上，总是会显得非常脆弱，像是秋风中被吹落的树叶，何况她还戴着副大眼镜。她比凛矮，比凛瘦——一切都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区别大概只在于桢的嘴巴依然很甜，那种小大人一般的懂事非常讨长辈们喜欢。当然了，这种孩子在同龄人面前似乎不那么受欢迎——毕竟我们从小到大最大的敌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好消息——不过井一班全体并不这样认为。

新的一年来到，“猪鹿蝶”组合当中唯一的那个单身狗山中井一终于得偿所愿，拉起了他的女神——川口早蕙的手。在井一班全体看来，这种大事件绝对是可以被载入史册的。因为他们都认为，那个虽然长了张帅脸却性格木讷、一本正经、嘴巴又笨到了极点的井一老师想告别单身简直就如同铁树开花一般不可思议——如果不是造物主给他开了外挂，几个孩子确定不管他们怎么帮忙，井一也绝对会保持他这种不开窍的状态直到世界末日。

那么井一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由于山中先生和川口先生还有时常一起钓鱼聊天的联系方式（总算！！），井一和早蕙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少。可惜的是，如此宝贵的机会大部分都被井一错过了。他自己也觉得怪懊恼的，可是，每一次一见到早蕙冲他露出微笑，井一要维持风度控制自己不说错话就已经够累的，更别提主动提起话题或者是活跃气氛了。表白？想都不要想！

所以他的学生们都在努力提供帮助。

既然井一老师没有勇气表白，那么就由学生代劳好了——当然如果学生们主动提出他肯定死都不会让他们开口——所以桢终于憋不住地想要知道井一老师到底给早蕙留下了怎样难以磨灭的第一印象。

然后她得到了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回复。

“恩……早蕙姐姐，” 没办法，女孩子开口还显得自然些，要是让惠比斯或是阿凯提出，这画面就更加不能直视了，“你觉得井一老师怎么样？”

“怎么样？”早蕙显然没想到桢会如此发问，愣了一下，她回答道，语气有些不确定，“他……很好啊，是个好人。”

桢从前只在书里读到过“发好人卡”这档子事，她可没有预料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井一老师当场被发了好人卡，所以她一时有些词穷。

……可是这种时候做学生的应该干什么？自然是替自家老师主动争取机会！！

“早蕙姐姐，恩……你，那个……你会不会稍微有一点喜欢井一老师呢？”

桢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早蕙，期望着千万不要有什么绝情的话从她那美好的双唇间吐出来。

这一回呆住的是早蕙。

“啊，这……”早蕙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她的目光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躲闪起来，“……会有那么明显吗？”

“什么啊？什么明显？？”

桢显然没听明白，她也意识到整件事情的走向已经变得诡异起来了。

“我是说，我，恩……”早蕙压低了声音道，“我喜欢他的事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