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转过头,有点诧异,“路易斯,你怎么在这?”
男人笑了笑,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老爷,晚上风大,我推你回去。”
靠回椅背,夏知面无表情地想。
笑死,现在根本没有风。
第二天,太阳升起,光线照射到海面的一瞬间,整艘船又活了过来。
海鸥在半空盘旋着,发出呦呦鸣叫。
玩家们已经全部醒来,一个个看起来都睡得不太好。
鬼知道这里早上还定时定点发出闹钟广播,劲爆歌曲的冲击力让他们从睡梦中清醒。
有人在餐厅吃早餐,有人去找昨天夏知说的活动,一探究竟。
昨天的中年男人没有跟着林东,他躺在甲板上的沙滩椅上,捂着肚子,面色苍白。
没有打开遮阳伞,他企图用太阳带来的热量驱散浑身的寒意。
腹部陡然间剧痛,像是烧起来一般,中年男人顾不得再去像别的东西,捂着肚子从沙滩椅上摔下来,撑在地上喘粗气。
中年男子艰难翻身做回躺椅,胃部烧灼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揪起皮肉使劲扭动,它在不停地抽搐,胃里的东西几乎要翻滚出来。
另一边,在餐厅的林东聚集人群,打算一起去剧院看一下活动是什么。
既然一天至少要参加一个活动,一起行动起码能互相有个照应。
临近出发时,林东他们终于想起还有中年男人这么一号人。
“他人呢?”
“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
林东没说什么,叫黄毛去把他找回来,其他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心里或多或少有一些怨言,原本约好了一起去剧院,现在又耽误大家时间。
黄毛走到甲板,见他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脸白得像是抹了面粉。
看到黄毛,中年男人也没力气嫌弃他,只能让黄毛扶着他慢慢走到餐厅。
走进餐厅,中年男子站不住,紧紧抓着黄毛的手臂,腰弯下来,嘴里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嗬……嗬……”
黄毛被他吓得往旁边一跳,扯开自己的手臂,发现被抓出了几道红痕。
肚子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凸起一个小包又平复下去,如此反复,中年男人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摔在地上,胡乱把衬衣的扣子扯开,手指抠着肚皮,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抠出来。
这点痛跟身体里钻心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其他人见状大吃一惊,脸上都是惊惧、担心、害怕的神色,但无一人上去帮忙。
中年男子胃部的鼓包越顶越大,有什么东西要破开!
白色的衬衫被染成红色,绽开一朵不规则形状的花,一个脑袋从他肚子里伸了出来,顶开衬衣,从扣子间的缝隙钻出。
林东看着这个被血浸透生物,加重了呼吸,“是海蛇。”
闻言,其他人瞬间挪开脚步,躲开海蛇的行动轨迹。
海蛇的身体又粗又大,脖子却又细又长,头也小得出奇,这样的海蛇几乎全是以掘穴鳗鲡为食。
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体和脖子,海蛇才能进入鳗鲡的洞穴。
从中年男子腹中爬出一条海蛇之后,他竟是突然以手探入口中,疯狂抠挖着什么。
在他不断的干呕声中,“哗”一声,中年男子吐了出来。
他却不顾嘴里的东西,仍抠着嗓子,从里面扯出了一条海蛇,他被窒息感呛得咳嗽。
手指深入喉咙继续抠挖,竟又是一条细长海蛇!
黑白细长的身体接触到地面后就飞快爬走了。
中年男子,呜咽两声,倒在地上,竟是停止了气息,秽物从他嘴边流出。
围观的众人被这景象震惊到了,酸臭味从手指的缝隙钻入鼻腔,无论怎么样捂着鼻子,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有人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林东眉头紧皱,虽然见多了这种场面,但这么恶心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饶是他也有点顶不住,恶臭味直冲脑门。
只有黄毛看着中年男子,额头冷汗冒出。
昨天,他和中年男子是最后进入餐厅的两个人,他进去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晚上六点,中年男子在他之后。
黄毛不禁庆幸起来,他看向林东,不知道什么想法。
门外传来声音,路易斯推着夏知进来。
二人无视了餐厅的惨状,黑发青年直接邀请他们去参加今天第一个活动,“剧院精心准备了演出,昨天排练了一个晚上,演员们都很期待你们去看演出。”
还未从死人的情景中清醒,众人都恍惚这,听见夏知的话一个激灵。
原本还信心满满想去的人此刻产生了退意。
因为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就会死掉,他们可不想这么早就停留在这里。
中年男人就是一个例子。
夏知只是来通知他们,说完便走了,“演出九点开始,不要迟到哦。”
路易斯推着轮椅,眼神扫过林东,“主厨先生很不开心。”
林东盯着跪趴在地上的人,秽物从他嘴里流出来,沾了他满脸,整个人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