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她跟一个人迎面撞上,书本散落一地。
索菲亚连忙道歉,对方扶住她后背免得摔倒,又弯腰帮她捡地上的书本。
是马尔福,她收敛了神色,默默加快了收拾速度。
他也没说话,把一些书本递过来。
索菲亚抬头,他正看着露出来的保护牌,她赶紧把牌子塞回衣领,轻声道谢后立刻朝朋友们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马尔福好像低着头笑了。
她不禁有些紧张,难道他听到了我跟斯内普教授的对话?
到了朋友们身边,索菲亚马上带着他们急速离开斯莱特林势力范围。
那个保护牌,她有好好戴着。
马尔福视线在银绿色的绸带上停留片刻,那是暑假里父亲特意为他找来的防护用具。
他站在原地看着索菲亚轻快地跟她的朋友们离开。
没想到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先品尝到的不是甘甜,而是苦闷和心酸。
为什么偏偏是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马尔福也想不明白。
他当时躺在床上,不停地回忆,是从注意到她和自己颜色一样的眼睛?还是从总是在人群里一眼看到她?
可她是个……他停住了,他做不到那样称呼她。
索菲亚,索菲亚,马尔福心里一遍遍咀嚼,难言的苦涩在他胸腔里发酵。
为什么会喜欢她?我们不可能,谁都不会允许。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了,好像有股气堵在他胸口,他干脆坐起来,却没有任何缓解。
空气闷得让人想发火,他想大喊大叫,想把枕头扯碎,想把床架踩断,想一股脑把床柜上的书全部砸烂在地上。
马尔福紧紧攥着胸口的布料,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不记得发呆了多久,他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别让她出事。
后仰把自己砸到床上,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喉咙被哽得发痛,一股酸涩从胸口升腾到鼻尖又酝酿在眼睛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马尔福取下戴在脖子上的保护牌,光亮的银色照出一个狼狈的影子。
二月十四日吃早饭的时候,学生们惊讶地看到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
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
洛哈特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坐在他对面的老师们一个个都板着脸。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 而且还不止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矮子。
而且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矮子,洛哈持让他们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
“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魂药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只狡猾的老狗!”
弗立维教授把脸埋在双手里。
看斯内普教授的神情,似乎如果有谁向他请教迷魂药的制法,准会被强迫灌进毒药。
整整一天,矮子们不停地闯进他们的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弄得老师们厌烦透顶。
索菲亚也厌烦透顶。
有一些人,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怎么回事,给索菲亚寄了好几封信,她快要崩溃了。
这些脸色阴沉的矮子们不管面对什么场合,都执拗地要把她拦下来,强行让她收下信件,甚至有些时候会无视她的阻拦,旁若无人地大声朗诵信件内容。
尤其在面对斯内普教授比这些矮子还要阴沉的脸色时,索菲亚已经想要低声下气地恳求这些小矮人放她一马。
这一天到结束时,索菲亚已经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撞翻了一队来送信的小矮人,她认真地思考,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把洛哈特赶出霍格沃茨?
这个学校为什么没有投诉老师的渠道,邓布利多校长在哪里?麦格教授在哪里?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个草包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