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等着生根发芽。因陆励的提醒，程嘉树和句号聊天时，时不时会觉得对方是个邋里邋遢抠脚大汉。

以至于言语没那么热情。

句号也有所察觉，问程嘉树：【最近工作很忙？】

程嘉树：【还好，快要回国了】

句号：【嗯】

往常这样，程嘉树一定会开启另个新话题，今天他沉默了，句号又发来：【、】

程嘉树旁敲侧击：【如果有一个人长期不爱卫生，还喜欢抠脚，你觉得他怎么样？】

句号：【不怎么样】

程嘉树：【详细点】

句号：【个人行为，没法评价】

句号：【有的艺术家就这样，可能他的外观和乞讨的人没区别，甚至还酗酒睡垃圾桶，但他就能画出很好的画作】

句号：【所以针对这种行为，不好多评价】

就你清高，程嘉树想，回：【那如果你身边有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办？】

句号：【尊重他的行为】

就这？问来问去，什么也没问出来，程嘉树只好回：【那好吧】

句号：【？】

句号：【你身边有这样的人？】

程嘉树：【没有】

句号：【、】

程嘉树现在确定对方不是八岁小孩，至于是男是女有待考证，而之前他一口一句叔叔，早已暴露自己的性别和年纪，又一想，万一对方觉得自己谎报年纪，也无可厚非。

程嘉树：【我最近状态不好，感觉提不起精神】

程嘉树：【抱歉】

句号：【嗯】

程嘉树：【我先下线了，晚点聊】

下线前，程嘉树又去看眼小艾。一瞧见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像什么大人能取出来的，起码不会是句号，难不成对面有两个人同时和他玩游戏。

那对方图什么？

图他没有钱，图他脸皮厚。

程嘉树这么想不觉笑出来。

小艾已经会翻身，这让程嘉树很惊喜，完全仿真模拟婴孩，让玩家体验感十足。

程嘉树摸摸小艾，小艾又翻个身，突然屏幕另只手伸出来，也摸了摸小艾。

应该是句号。

前脚跟人说要下线，后脚来摸小孩，这个谎撒的，还不如不撒。

程嘉树主动找句号说话：【抱歉，我还没下线】

句号：【？】

句号：【没必要道歉】

句号：【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很正常】

哦呵，对方是成年人，而且说话语气很干练，也很体贴人心。

不会是像顾知行那样情场老手吧。

程嘉树这么想就直接问：【你谈过恋爱吗？】

发出去又撤回，哪个情场老手会说自己很厉害，问了也白问。

句号：【看见了】

句号：【没有】

句号：【忙，没时间】

好家伙，和他托词一模一样，程嘉树都怀疑句号在自己脑门上安装了摄像头，他回：【原来大家都是社畜啊】

程嘉树：【啊哈哈哈】

句号：【、】

句号：【没话说就下线】

程嘉树：【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