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见他迟迟不说话,又说:“程嘉树,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也没有带任何一个秘书回过山庄。”
“啊,”程嘉树喝了点酒,有点飘飘欲仙,“那老板对我还挺好的。”
“只是好?”靳言问。
“嗯,”程嘉树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数,在前面走的陆励刚到门口就被张大勇接走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回家,靳言迟迟没按自己家楼层数,程嘉树以为他忘了,直接帮他按上,可靳言却说:“不邀请我去你那坐坐?”
“现在吗?”程嘉树模糊中看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靳言说:“陆励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应该是的。”程嘉树说。
输入开门密码时,程嘉树想了半天,像脑子里缺失一块,站在门前盯着密码锁上的数字,靳言问他:“忘记了?”
程嘉树:“我一会儿就能想起来。”
“现在这个点给陆励打电话,不合适,”靳言看眼时间。
“我一会儿就能想起来。”程嘉树说。
就这么想了十多分钟,靳言也不着急催他,等门打开,程嘉树给靳言拿张大勇的拖鞋,靳言却蹙眉说:“有鞋套吗?”
“有的。”程嘉树递过去。
还嫌弃别人啊,程嘉树暗想。
靳言边套鞋套边说:“张大勇有脚气。”
程嘉树啊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靳言说:“之前一直打交道,张大勇有时候会发发酒疯,自己说的。”
“那还是别穿他的拖鞋了,”程嘉树捂住鼻子提起张大勇的拖鞋,“晾阳台吧,免得传染给别人。”
“什么时候装修新买的房子,”靳言落座后问,姿态从容随意,没把自己当外人。
“等年底。”程嘉树倒不像在自己家,坐的规规矩矩,反复品味老板刚刚的话语,“想再攒攒钱。”
“我可以借你,”靳言说,“无息的。”
“又借钱啊,”程嘉树干笑两声,上次借钱是陆励主动提出的,这次居然是老板主动提出的,现在的人真大方,“老板,我还欠别人房钱。”
“你要是嫌麻烦,我可以帮你换上陆励的钱,”靳言看向他说,“这样你的债主只有我一个,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打扫卫生做饭熨烫衣服做为利息抵扣。”
“这…”程嘉树想了想,有两个债主确实比一个债主复杂,而且老板一看不缺钱,陆励万一要独立出来,自己买房,那个钱得早些关上,他答应:“那就麻烦您先帮我还上。”
“先谈好,”靳言说,“现金利息可以不要,但我会收取一定的劳务。”
“可以,”程嘉树没忍住打个酒嗝,忙去瞧靳言脸色,果不其然,靳言脸色微变,说:“酒量不行以后就别喝了。”
“今晚是高兴,”程嘉树解释,“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你们中午不是才吃得?”靳言说。
这都知道?老板怎么什么都打听,程嘉树刚要开口说话,靳言又继续:“我没那么八卦,谁的消息都打听,我只关注你的,程嘉树。”
“程嘉树”三个字落在耳朵里,程嘉树瞬间脸红,老板声音真好听。
“你要是长得再张扬一点,或者性格再差一点,或许我就不这样了,”靳言像在自嘲,“像你这样的人,很少见。”
“老板,”程嘉树觍着脸问,“您是在夸赞我吗?”
“对,”靳言给出肯定答案。
“谢谢老板。”
“不客气,”靳言说,“很难听到程秘书夸赞我。”
“夸您的人太多了,”程嘉树笑笑,“轮不到我的,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想巴结您,好听的话说得不下百句。”
靳言:“他们说是他们,程秘书说是程秘书。”
程嘉树扯出一丝笑意:“老板长得好看。”
“仅仅只是好看?”靳言诱导他说更多。
程嘉树:“人也很好,还愿意借我钱。”
“还有吗?”
“什么都好,”程嘉树小声说,“谁要是能嫁给老板,一定很幸福。”
“是吗?”靳言微微扯开领带,“可惜了,我没人要。”
“怎么可能?”程嘉树不信,“是老板太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