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宏因直播间发生那样的事，一直郁郁寡欢的，提不起精神，陆励作为前辈，晚上喊他一起吃饭，两人刚落座，陆励还在看菜单，海宏在蒸腾水汽中瞧见一对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瞧，是老板和程嘉树，他揉揉眼睛问陆励：“陆励哥，程哥和老板关系很好吗？”

“应该还可以，”陆励没当回事，“之前嘉树做老板秘书，应该有联系，怎么，这不是很正常。”

“可是…”海宏指了指不远处，“两人私下一起吃饭，这是因为公事吗？不会因为我那件事，两人一直在想办法吧。”

“我瞅瞅，”陆励刚一转身，和程嘉树撞上眼神，也不知谁心虚，先低头，陆励忙扭头过来，“靠，咱两点怎么这么背？”

海宏：“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吃饭？”

“算了算了，”陆励像安慰自己，又像安慰海宏，“咱两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海宏又问：“程哥因为我那件事费了不少精力，竟然还找来老板帮忙，老板会不会刁难程哥啊？”

“不会吧，”陆励把握不住，“老板应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程嘉树远远看见陆励和海宏走进来，又安然坐下，眼神实在控制不住朝那边瞧，他点背，和老板出来吃饭，被其他员工撞破，以前两人是秘书和老板关系，还能掩盖过去，现在两人不至于坐在一起吃饭吧。

等等，有什么关系得掩盖的，程嘉树因自己这种想法而茫然，他看向靳言，靳言也望向他问：“不合胃口？”

程嘉树小声嘟囔：“我们这样私下往来不太好。”

“没有人规定员工和上司不能共进晚餐，”靳言说，“况且之前你是我的秘书，请你吃顿饭，就当犒劳你，没有任何问题。”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程嘉树想，还是老板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他。

吃完饭，两人去江边散步，石子路上很多人，有商贩在那里卖气球，靳言买了一个，缠在程嘉树手腕上，程嘉树不解问：“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人多，怕你丢了。”靳言回，“有了气球，距离远，也能看见你在哪。”

程嘉树一笑：“老板，我这么大人了，走不丢。”

“你是走不丢，但不代表有人别有用心。”靳言说完这句话，眼神有一瞬间暗淡，随后转为正常。

这些细节程嘉树看在眼里，他欲张口问，又觉两人没到那层关系，索性闭嘴。

走路没半个小时，原路返回，靳言说程嘉树身体刚恢复，不适合太劳累。

程嘉树开门还在换鞋，客厅灯突然打开，吓他一跳，而沙发中央坐着陆励，陆励一脸严肃：“嘉树，过来坐。”

“怎么？”程嘉树挨着他坐下后问，“因为今天你们撞见我和老板一起吃饭了？”

陆励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程嘉树带回来那个红气球上：“嘉树，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有，”程嘉树很认真地说，“我感觉老板对我最近很不一样，不像老板对员工，也多耐心，这些变化，让我有些不安。”

陆励：“老板之前找我说，把你买房子的钱都还上，我还纳闷，怎么回事，直到今天我才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现在老板是我最大的债主，”程嘉树说，“每个月工资到手，三分之二划去他账上。”

“你有什么想法吗？”陆励问程嘉树，“如果你和老板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大概率会变成我和张大勇，”说到这他叹口气，“我感觉我和大勇就在拍拖，谁也离不开谁，但有时候又会想尝试新鲜，谁不喜欢好看的呢。”

程嘉树：“你俩…”

陆励：“有种搭伙过日子的感觉，我有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种当正房的感觉就是这样了吧。”

程嘉树表情凝固：“你都知道，但是还继续和他一起？”

陆励说：“因为舍不得，有时候时间长了，离不开，但一想到他招蜂引蝶，我又难受，感觉每天都很矛盾，和好了又吵架，吵架后又和好，我之前没觉得，现在有种得过且过的感觉。”

他看向程嘉树：“我目前感觉老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谁又知道以后得事，谁不喜欢个新鲜感。”

程嘉树清楚陆励在提醒他什么，有段时间陆励不在家，两人解除少了些，谁知现在得陆励强的可怕，有点禅破爱情的感觉。

他说：“我目前有感觉老板对我的变化，我还没下定决心，等等再说。”

陆励起身轻捏程嘉树肩膀：“你自己决定，我去洗漱了。”

明明比他小几岁，程嘉树却有种陆励一下子长大许多的感觉。

晚上他睡不着，打开游戏，见句号在线，老板也没睡，他壮胆去和句号打招呼。

程嘉树：【老板，明天我是不是可以正常上班了】

程嘉树：【我感觉身体恢复了】

程嘉树：【可以正常上下班了】

靳言：【你确定？】

靳言：【我可以给你放假一周】

程嘉树：【海宏身边目前没有助理，感觉他也挺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