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进门陆励就说：“你俩没觉得外面的蚊子多，咬人吗，这么晚还出去溜达。”

“还…行，”程嘉树结巴，“就…我出门喷了防蚊喷雾，”又问：“大半夜你怎么在外面吃夜宵？”

赶紧转移话题。

陆励说：“饿了，又怕吵到你睡觉，其实我还打算去冰箱找点吃的填肚子，但一看没什么吃得，就只能订外卖了。”

应该没引起什么怀疑，程嘉树打个哈欠：“我去睡觉了。”

陆励：“等等。”

“什么？”程嘉树现在像惊弓之鸟，“还有什么事吗？”

陆励指了指程嘉树脚下的鞋：“这双拖鞋是我的，你穿错了，没觉得小一号吗？”

吓死他了，程嘉树脱下来：“太困了，没看清。”

重新换好拖鞋回房间，这回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果然晚上闹腾一会儿睡得格外香。

一觉醒来陆励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他指了指桌面另个袋子：“里面有包子油条，你吃哪种自己拿？”

程嘉树：“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陆励：“昨晚吃多了，睡不着，睡着了又觉得肚子涨得厉害，还没天亮就起来上厕所，应该是昨晚吃得饭团不新鲜。”

程嘉树刷完牙坐在他对面，刚扒拉两下打包袋，陆励问出：“你和老板…”

“挺好的，”程嘉树绷紧神经，“我之前是他的秘书，跟他说话也不紧张。”

“我不是说这个，”陆励说，“就觉得老板对你很不一样，他是不是喜欢你？”

“是吗？”到这个地步，程嘉树说什么都心虚，“老板喜欢自己员工很正常，总不能找个不合胃口的在他公司工作。”

陆励连说几声“no”：“我的感觉是，他对你有意思，你不是直男吗，可别被老板的美貌掰弯了。”

“那个，”程嘉树想了想，他和老板谈恋爱这件事不打算张扬，但别人问起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说：“我和老板在交往。”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安静地落针可闻，程嘉树打破宁静，撕开打包袋：“这件事我没告诉你以外的人，如果你没察觉，我也不打算说，毕竟我和靳言还没谈多久，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陆励动了动身子，抿口豆浆：“你想好了就行，我就说你俩怪怪的，一个帮另一个还钱，就算他是咱们的老板，这层关系太薄弱了，而且他也不是慈善家，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让他这么帮你，原来如此。”

程嘉树：“感觉你很淡定？”

陆励嗐一声：“我也不是小孩了，之前或许还会惊讶，现在完全不会了，经过张大勇的事，很多事我都看淡了，他只要不在乎你，怎么样都能结束这段关系。”

说到这陆励脸色沉下来：“其实张大勇的家里挺保守的，我说得是他父母，年纪不小，对张大勇找小男生这种事嗤之以鼻，张大勇每次回去，他母亲都会念叨这件事，有时候家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程嘉树心里咯噔一下，靳言出柜这件事，家里貌似也不知道，还有就是他母亲，至今还不知道他已经谈了恋爱，而恋爱对象是个男的，很难想象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陆励见他不语安慰道：“没事的，只要你俩情比金坚，没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就是时间问题，主要是我没想到，像老板这样的人会喜欢男生，难怪之前他相亲都没成功过，原来是性别问题，我说呢，那些女生各个长得漂亮。”

程嘉树打开豆浆盖子喝口：“先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是要去公司办理离职吗？”

“对，”陆励说，“我的表现我心里有数，实在太差了，要不然公司也不会找我约谈，我会继续读书的，对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老板的决定没有错，他毕竟得照顾整个公司。”

程嘉树轻嗯声，陆励又说：“你和他谈恋爱，我多少也放心些，起码你有房子住了，他肯定会帮你安排一个员工宿舍，不对…”

说到这陆励反应过来：“他约你同居过没？”

“有，”程嘉树说，“但我拒绝了。”

陆励：“果然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要是想也晚点答应，等你俩更进一步再说。”

程嘉树：“我知道了。”

陆励比他年纪小，但恋爱方面比自己经验足，他说的话，程嘉树愿意听两句。

饭后两人打车去公司，陆励上楼后直奔人事部，程嘉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酸，还没来得及感慨两句，海宏小组组员找他来审核产品。

因公司全方面停止和昌泰公司的合作，导致大家现在工作压力抖生，得自己寻找合适的货源，好在海宏直播销量一直很稳，不少销售商找过来，今天来了两个，一个是卖桶面，一个是卖辣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