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白戏谑地看着他,满是幸灾乐祸。
谁叫他给自己套了个纨绔子弟的人设,现在可好,深入人心。
南熠之只能再三保证:“绝对不会!”
裕园不愧是皇家用来避暑的庄子,偌大的园林里满是假山绿植,头上绿荫罩顶,还有徐徐清风,不见一丝暑气。
宫人早在亭子里摆上了叶子牌与各项棋类。
临文宥头一次明目张胆地玩叶子牌,所以当临文昭刚准备掀开围棋的棋篓子,就阻止了他的行动,将围棋整个挪开了。
“六哥,咱说好的玩叶子牌的!”
临文昭被他摁在了牌桌边上,无奈地妥协了。
南熠之见他强硬地要求临文昭参与,和安从尚默默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拉着覃煦和顾听白纷纷入座。
七人入座,临文宥很兴奋地将牌洗了一道摆在中央。
“六哥,我给你讲讲规矩吧……”
“不用。”临文昭连忙抬手制止,“我玩过。”
临文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端方古板的六哥居然会玩叶子牌?!
“咳咳。”一旁的南熠之出来解释,“以前拉着殿下玩过几回。”
后来嫌和临文昭玩牌太累了,就没再玩过。
这下临文宥更兴奋了,誓要在叶子牌上狠狠虐他六哥一回!
半个时辰后,
顾听白,南熠之和安从尚已经玩累了,退出了牌局,饶有兴趣地看着临文昭陪着几个小的还在玩。
“真有精力,一直输都不放弃。”顾听白“啧啧”两声,感慨万分。
安从尚吹了吹自己刚沏的茶,看着闹腾的小孩儿笑得十分和蔼:“有精力是好事,也是机会难得,让他们玩个够。”
等反应过来,估计就可以戒赌了。
这家伙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
一起伴读十年,南熠之一看安从尚的笑就知道他心里没憋好事。
“你们说,小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他是玩不过殿下的?”南熠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戳弄着面前放置的水果。
“小殿下不一定,覃煦应该快看出来了,那孩子挺聪明的。”安从尚低头一瞟,一扇子打在南熠之手背上,“你要吃就吃,别玩坏了。”
南熠之吃痛地缩回了手,悄悄做了个鬼脸。
顾听白见他吃瘪,没忍住偷笑。
安从尚察觉到了,猛地回头看这两人耍什么小诡计。
顾听白收敛了表情,随口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会玩叶子牌?”
和南熠之过往的信件上了解到的,一直以为六殿下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君子。
“殿下也不是什么古板之人。”安从尚一听就知道这两人以前没少蛐蛐临文昭。
“对这些算学,策略之类的游戏,殿下还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和临文昭玩游戏特别累。
因为他玩叶子牌会算牌!
谁玩游戏没点胜负心,本来玩叶子牌就是图一乐,结果临文昭了解到规则之后就开始疯狂算牌。
多玩了两把,南熠之和安从尚也跟着算牌。
胜率是稳定了,但感觉这玩游戏比读书还累。
久而久之,就不太愿意和临文昭玩了。
顾听白莞尔,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今日也是头一次玩叶子牌玩得那么专注。
又不到半个时辰,临文宥终于熬不住了。
他泪眼汪汪地扑到南熠之怀里,控诉他哥:“没意思没意思!一直都是六哥在赢!”
南熠之三人没下场时,赢家还在几人里轮转,偶尔他运气好还能捞到一把。
只剩四个人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赢过。
不对,是他哥就再也没有输过!
妖怪!
安从时也蔫蔫地靠在安从尚身边,毫无生气。
覃煦喝了口茶,小声道:“殿下会算牌,你想赢也难。”
他看出来了,并且坚持这么久没下场,就是想向临文昭学习这种算牌的思维。
“哟,不错,看出来了。”顾听白欣赏地看了覃煦一眼。
临文宥震惊地扫了一圈,除了同样惊讶的安从时外,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很淡定的。
“所以你们都知道?!”
南熠之无奈地拍了拍临文宥的背:“殿下之前提过要玩别的,是你硬要玩叶子牌的。”
临文宥瞬间抽身,满脸控诉:“什么时候说要玩别的!”
“不是你不让殿下去玩围棋的吗?”
“我……”
临文宥有口难言,谁知道是这个意思啊。
他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气不过,撒了好一会儿泼:“我不和你玩了!”
小殿下发起脾气来,还是没什么人敢劝的。
还是临文昭起身,照着临文宥的脑袋给了一巴掌,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亭子里瞬间安静了。
几人纷纷挪开了视线,怕小殿下恼羞成怒直接哭出来。
临文宥懵了一下,亭子里瞬间爆发出尖锐的哭声。
“我再也不和六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