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姑?哦,他爹的确是有个早逝的妹妹。
安阁老没眼看自己的二儿子,回头看见俩孙子如晴天霹雳,解释道:“他是你们的表兄弟,你姑姑当年留下的孩子。”
安从尚手一捞,稳住了腿软滑倒的安从时。
一开始的惊讶过去之后,安从尚看着里头被抱得动弹不得的南熠之,不禁深思。
虽说姑姑死的时候他还没记事,但他很清楚姑姑嫁的是南生庄的庄主。
被他祖父带走的是季相的儿子,如今在里边的却是南生庄的少主。
又想起今天上午碰到的绛河公子,他觉得他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安二爷抱了许久,终于缓了过来。
他松开南熠之,回头就见到侄子和他那个色变腿软的儿子,忙道:“从时,钧行,快来,这是你们姑姑的儿子。”
安从时紧紧跟着安从尚,突然觉得这个原本熟悉敬佩的好友是如此的陌生。
安从尚笑盈盈的,后面坠着安从时慢慢地走进了书房。
南熠之迎面看到安从尚狐狸一样的笑容,颇为头疼,上午顾听白还让他注意安从尚,现在可好,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现在担心也没用了,幸好都是至亲。
安从尚拖着安从时,艰难地朝南熠之拱了拱手:
“我该称呼你一声季公子,还是绛河公子?”
“叫我熠之就好。”南熠之讪笑一下。
如今身份彻底败露,一想起之前还特地跑到他和临文昭面前做的一出戏码,如今就尴尬的要死。
突然间一声尖叫,就见一个红衣小炮弹飞了出去,砸在南熠之怀里。
安从尚感觉自己眼一花,弟弟就扒拉在对面身上,满脸的兴奋:“啊啊——你就是绛河公子?果然就是你!”
耳边仿佛一只鸣镝飞过,南熠之感觉自己突然间聋了。
他不断地退后,若不是安二爷伸手拦了一下,他就要带着安从时直接坐在地上了。
南熠之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将安从时撕开,连连无奈地点头:“是是是,我是绛河,你先冷静一下。”
“所以你能教我习武吗?”安从时抬头看着南熠之,眼睛亮晶晶的。
果然小孩儿就是接受能力强,压根就不管你秘密还是身份,只在乎他关心的事情。
南熠之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小漂亮,不知怎的,想起了一样天真的八殿下,笑了笑:“可以啊,若是有合适的时间,尽管指教。”
安从时又忍不住想要尖叫。
安二爷一看他张嘴就知道他想干啥,提前伸手捂住了儿子的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安从时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爹这才松开了他的嘴。
他猛地一回头,看向身后的安从尚,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哥,他是我表哥哎!”
长得好看还厉害,居然是他表哥?!
得了宝贝似的表现逗笑了在场的人
安阁老特意放了表兄弟三人出去,想着让他们自己培养培养感情。
安从尚把两个弟弟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安从时闲不下来,自己折一根树枝,在院子中间舞了起来,时不时看向南熠之,期待对方点评两句。
“我认识你也有十余年了,你是怎么从一个江湖宗门的少主变成季府公子的?”安从尚轻易不对一件事情如此好奇,但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了,没忍住问了出来,“原来的季青砚呢?”
南熠之给安从时指点,却迟迟不回答安从尚的问题。
沉默了半晌,才道:“表哥,你认识的,从头到尾都是我。”
在他沉默的时间里,安从尚就了然了,也没再追问。
两人之间重新陷入沉默,南熠之心里也稍稍松口气。
时不时瞄了一眼旁边的安从尚,南熠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劲,纠结了半天,还是提出请求:“还请你和从时别和任何人说起此事。”
安从尚看着他的眼睛:“尤其是殿下吗?”
南熠之一愣,没懂怎么会刻意强调临文昭。
但一想想若是临文昭知道了真相,那他的计划就彻底堵死了……南熠之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他移开视线,随意道:“反正是所有人。”
但心里却在流泪,平日里来往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这秘密守了个寂寞。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都怪顾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