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礼部的人每日准时到恭亲王府接盛翼进宫学习礼仪规矩,按祖制此事本该由皇后教导,但是因着帝后情深,皇后故去后圣上一直不曾再立后,而如今掌管后宫诸事的是三王爷周澈的母妃贤妃娘娘钟氏,钟贤妃说到底只能算是贵妾,因此没有教导盛翼的资格。
帝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让王太傅来辅佐礼部行管教一职,王太傅是太子的老师,教导太子之余顺便就把太子夫一道教了,此事到正合了周灏的意。
周灏这边满意了,王太傅却满意不起来,竖子顽劣啊,当日学的隔日就忘,几日下来便告到了帝的面前,帝不为所动,嘱咐他走个章程算了,能学多少是多少,王太傅只得戚戚然告退。
这一日,文清殿内盛翼正在案上抄写宫廷礼仪规矩,周灏在对面书案上做画,良久画毕,周灏拿着画来到对面,将画铺在案上,然后手把手的教盛翼落款,王太傅刚好进殿检查作业,周灏瞧着不慌不忙的松开了手。
“先生快来看,太子夫的菊花画得如何?虽资质尚浅,学生瞧着已是不凡。”
王太傅一生最爱菊花,他摸着花白的胡须走到案边,拿起画纸细细品鉴,画的是盛开的十丈垂帘,花瓣一层一层垂下,边缘带着点卷曲,有点珠帘的样子,王太傅难得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盛翼才抄了一小段的规矩,想来是画画耽误了,便没责骂。
“行了,下去用膳吧,剩下的下午再接着抄。”
盛翼忙作揖道:“学生告退!”
两人出了太清殿,盛翼用手肘捅周灏腰间,笑道:“真有你的,这样都能蒙混过关。”
周灏拽住盛翼的手腕将手掌顺到他的手掌,两人十指相扣,无耐道:“不这样今日又没法与你一道用膳了,我现在忙于政务本来就无暇顾及你,只有每日来这里才能见你一面,宫里规矩严不比在汝南,要是我们能早日成婚就好了。”
“那你可得慢慢等了,我爹爹他们要月底才到上京呢!老爹爹说了,钦天监选的几个良辰吉日,要等爹爹们到了定夺。”
“那先给点甜头我尝尝!”说着就朝他嘴上吧唧一口,完了一脸得意。
盛翼忙顾四周,还好附近没人,佯装生气道:“怎么没把你憋死!”
两人一同到了东宫的一处偏殿,这处偏殿是盛翼用膳后小憩的屋子,典膳局已经将膳食摆放好,南墨见两人来了挥退了众内侍宫女。
“殿下,膳食都尝食过了,可以用膳了。”
“嗯,你也下去用膳吧!”
“是”
南墨退出偏殿,顺道将门掩上。
“你将你的膳食都摆到我这屋子里来做甚?”
“当然是和你一道用膳了。”周灏说着拿着筷子夹了块鱼肉喂到盛翼嘴里,自己也开始用起膳来。
盛翼瞧着桌上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比昨日那些丰盛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吃完睡个午觉,下午还得抄规矩,想想就头疼。
吃完饭他嘱咐周灏走的时候给他把门带上,自己踢了鞋子上了软榻,入冬了,午睡得盖着被子。刚躺下没多久,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一个人影躺了进来。
“干嘛?你还不去忙呢?怎么还躺进来了?”
“蛟蛟,我还没吃饱,你再喂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