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放心,冀州的情况比井州好的多,冀州侯软弱无能,手下并无精兵强将,而且冀州官员贪图享乐胆小怕事,届时,只要我们寻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慢慢经营,总有一日能恢复在黑风寨的的实力。”
“但愿如军师所言吧。”
“大当家的放心,我游历天下之时,曾有一名至交好友在冀州,我们可以投奔于他。”拄拐青年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奄奄一息的篝火腾的冒出了熊熊火光,将长衫青年的脸映衬的皎皎如月华。
夜色渐深,黑夜里只剩下火堆里的噼啪声偶尔响起。一个白面书生佝偻着腰走过来,两手拢在袖子里冻的哆哆嗦嗦,“大当家,军师。”
“神医。”司马昭昭和拄拐青年同时打着招呼。
这白面书生姓沈,单名一个奕字,祖上是行医的,自己也会些医术,因此被大家戏称为神医。
“这么冷的天,是要下雪了吧。”被叫做神医的白面书生跺了跺脚,把手伸出来放在火堆上面烤。
冀州的雪一向下的早,冬季里就常常大雪封山,他们的钱粮本来就不多,身上穿的最多的也不过是两件单薄的衣衫加一个褙子,这要是再碰上老天下雪,简直就是把他们逼到绝境上了。
这可怎么是好?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沈奕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个遭雷劈的人醒了。”
“醒了就醒了吧,伤成那样,估计离死也不远了。”司马昭昭想起那个遭雷劈的人黑乎乎焦炭一般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挺着没咽气,这命也是够大。
但他此刻哪里有心思搭理一个不相干的人死活?
马上就要下雪,吃的也不多,银子也没有,再不想办法,黑风寨仅剩下来的几百口子人指不定还能剩下多少。
“你兜儿里若是有药,就给他先用着吧,怪可怜的。”拄拐青年缓缓说着,他身上的伤还行,等到了冀州再想法子去买伤药,倒是那个被雷劈的人,此刻一定生不如死吧。
换作是他,他宁愿给自己一个痛快!
“你倒是心善,你身上的伤好点儿没有?”司马昭昭虽然如此说,却也没阻拦神医,他若是阻拦,那人也不会被抬上担架随他们走这么远了。
两个人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舞红月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人挖坑儿埋了,而是被人安置在担架上,身上还盖着不知道是谁的破衣裳驱寒。
虽然这点儿寒冷对她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心里也感到稍微舒服一些,哼,真要把她给埋了,信不信她死了也要爬起来追着那人暴打三百遍!
要不是逃出皇城时,把智脑最后一丝能量也给用了个干净,她也不会急着四处找能量了,可这里是个落后的星球,能量石本来就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雷电来给智脑蓄能,可眼下是秋冬季节,哪里有雷电?
幸好路上遇到个商旅,她打听到井州房县附近有个雷谷,终年都有雷电肆虐,她立即兴冲冲的赶往雷谷求天打雷劈。
终于如愿以偿成了眼前这幅模样,被雷电给劈的外焦里嫩,半分也动弹不得。
还没等她将雷电之力全部吸收,就碰到了一群衣衫褴褛满脸菜色的流民要把她给埋了。
真是岂有此理!
尽管还是不能动弹,但是随着智脑吸收的雷电之力多起来,舞红月身上的伤势也逐渐好起来,等到第三日傍晚的时候,她已经能下地了。
沈奕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遭雷劈后还活蹦乱跳的,简直比青天大白日撞鬼还要恐怖。
“壮士,多谢这几日的照拂,舞红月感激不尽!说吧,你想要点儿什么做谢礼?”舞红月在原地跳了两下,活动一下拳脚,豪气的拍了拍沈奕的肩膀,沙哑的嗓子说话时像老鸦呱呱叫。
没办法,她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但嗓子还有些沙哑,再将养几日也就差不多了。
“武兄弟不必如此,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武兄弟自己求生意志顽强,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沈奕被她这一巴掌拍下去,疼的龇牙咧嘴,满脸冷汗。
这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骨头架子都差点儿被他拍散架了。
舞红月此时蓬头垢面,满脸漆黑如墨,浑身脏兮兮的活像个煤窑里爬出来的乞丐,加上嗓子沙哑,被沈奕误认为是个假小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也不解释什么,“放心,我舞红月向来恩怨分明,你既然照顾了我两日,这个恩情自然是要报答的,说吧,金银财宝,古董字画,你挑哪样儿?”
“不、不用了……”沈奕被舞红月的豪言壮语逗的差点儿笑出来,真是牛皮都被吹破天了!
这乞丐一般脏兮兮的小子要是能拿得出来金银财宝古董字画,他就把沈奕两个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