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珍妮如此情态,春燕只觉得更愤怒,跺脚想把珍妮踢开。书意已经冲了过来,大喊道:“春燕闪开!”说着鞭子就甩了过来,没一会,珍妮就挨了三四鞭子,惨叫声哭声听的让胖的人跟着抖一抖。
边上的玥小姐被主仆二人的状态吓得连退两步,害怕地用手臂挡着脸。她身边的绿袖和红云也害怕地跟着后退。
文竹站在书意后面,看着她的鞭子落在珍妮身上啪啪有声,又看大家不敢上前,心里始终觉得这样不对。在书意甩了五鞭子,扶着膝盖蹲在边上气喘吁吁的时候,她上前去拿走了鞭子。
“文竹!你干什么!”书意气没喘匀,猝不及防失去武器,转而起身怒瞪着文竹。
文竹立即跪下来,手中鞭子却抓的紧紧的:“小姐,打别人要力气,也会伤自己身子。小姐病还没好了,本来就该静养的,实在不该这样动气。”
此时春燕也平静了些,才想到小姐刚才也沾了一身水,走过来吩咐文竹:“那你起来,先把那个小妮子给我看住了。我和小姐进去梳洗一番再来处置她。”说罢扶着小姐进屋去了。
文竹蹲下身看珍妮,她还在哭,只是努力维持尊严,脊背挺直着。
文竹过来,她理也不理。
一边的玥小姐此时终于放松一些了,看看里屋,始终不放心,对边上红云道:“书意又要闹了,等会那丫头莫被她打死了。红云你快去通知流波公子过来管管。”红云似乎做惯了这种叫人救场的事,哎了一声就跑出去。
玥小姐也不再多待,拍着胸口被绿袖扶着,快步走回她的东厢房。
流波公子比预想的来的更快,他进来就走到文竹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文竹行礼后一五十一讲起事情经过:“小姐午时觉得精神好些出来逛小花园,我和春燕姐姐跟着。在园子里看花草看的正高兴呢,树丛里一盆脏水兜头泼过来,把小姐和春燕姐姐整个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后面的她没再说,估计流波也能脑补出来。
流波听了自然生气,转向珍妮:“就是你泼的水?你当时在干什么?”
珍妮战战兢兢地磕头道:“回公子,奴婢那时在洗衣服。花园一直没人去,我以往都在那洗衣服的,哪想到这次小姐在……”
流波皱眉:“我记得洗衣服要去后山山泉那里,有一条小溪专门洗衣服的,你为什么不去那里?”
珍妮再次磕头:“都怪奴婢一时偷懒……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公子救救奴婢,不要赶奴婢出去——”
这时春燕扶着书意出来,书意又换了一身衣服,头上包着布巾显然还没干透。看到流波,她满心都是委屈:“哥哥,这次真不是我无故发脾气,都是这个臭丫头!她把不知道干什么的脏水泼我一身,我现在恨不得洗一二十回澡,感觉浑身难受死了——这个臭丫头从昨晚就不让我好过,值夜砸坏东西,早上不起来干活,刚刚又躲起来泼我脏水!哥哥,这样的人哪里干得了活啊,不是专门来气我的吗?快帮我把她赶走吧!”
流波听了,过去摸摸书意的额头,看看春燕:“这丫头果真这般不得用?”
春燕点头:“回二公子,是的。头两天看着还好,这两天毛手毛脚,干啥都出事。奴婢也赞成把她赶出去。”
以文竹先前对珍妮的了解,她应该很刚烈地站起来就走,并不留恋这个地方才对。
哪知珍妮听了表情像是天塌了,看向流波,作势要来抓他的衣摆,被流波闪开后又开始磕头,嘴里慌乱地说道:
“求求公子,求求小姐,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知错了,可是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再也不犯错误!求求公子让我留下来吧。”
见几位主子不为所动,她又说道:“我留下来可以扫园子、挑水、洗衣服、刷马桶,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求求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在你跟前烦你就是了,这院子里活怎么也要人干啊,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春燕上前一步,质疑道:“满嘴胡言。就你,能干的来那些活?别留在这添乱了,还是尽快出去吧。上别的院子也好,发卖也罢,不要再到小姐跟前来!”
流波却叹了一口气:“她说的是,这院子里总要人干杂活。人先留着,就由玥儿那边管着吧。我等会去跟岳嫂子说,让再拨一个小丫头过来给书意。”
玥小姐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应下了。绿袖把珍妮叫道一边,珍妮赶紧跑回西厢整理她的包袱,没一会就出来进了东厢。全程低着头,没再看这边的人一眼。
流波过来牵书意,无奈道:“你啊你,还说你昨儿发烧今天没精神呢,哪知这半天又出事了。我这知道的明白你受委屈了,不知道的岂不是添油加醋说出一个故事来?”顿了顿又道,“感冒好全了没?又被淋湿了,这下肯定要再躺两天。快回去洗澡再好好休息一下,奶奶那里我去说,再叫大夫过来一趟。快进去吧。”
又叫过春燕和文竹:“你们俩再好好看着小姐,病好之前再不要她出门了。”二人点头应下。
流波去屋里陪书意说了一会话,又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