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一个头两个大,她从未遇到过如此麻烦的人。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了姜婉仪的要求。
“夫子,给,你尝尝看。”姜婉仪举起一块白面馒头,满眼期待地望向裴静。
这就是她刚才说的,白色的,像碗一样大的东西。
裴静:……
裴静无奈,拿起馒头,奋力咬了一口。
“夫子,怎么样,好吃吗?”姜婉仪笑道。
刚才咬的有点多了,裴静嚼了一小会才勉强咽了下去。“味道尚可。”
“那我也要尝尝。”姜婉仪咬了一口,“诶?怎么没味道,我还以为和宫里的糕点一样呢。”
之后裴静陪着姜婉仪从街头逛到街尾。凡是姜婉仪好奇的、喜欢的,裴静都买了下来。
一圈下来,裴静两只手上掂了满满的东西。
回到皇宫后,姜婉仪将买回来的东西派人送给了皇上皇后,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们。就连跟在她身边的春梅,都能尝到宫外的好吃的。
春梅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多谢公主挂念。”
姜婉仪趁机提道,“那明日能不能晚点起呢?”
眨眼间,春梅眼里的泪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姜婉仪,“不行的公主,裴夫子临走前,专门和我说了这件事。”
“裴夫子说,‘公主答应过以后会早起,春梅你要记得早点叫醒公主,下次万不可迟到。’”
“裴夫子还说了,听闻二殿下的夫子喜爱打手板。她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要是以后公主犯错,就会连奴婢的手一起打。”春梅欲哭无泪,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什么?”姜婉仪震惊,刚才还好好的夫子,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个人。
第二日,姜婉仪刚走进书房,就看见梨木桌上静静躺着一根崭新的棍子。
姜婉仪后退半步,夫子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别发呆,今日我教你如何练剑。等你熟悉了,我就教你剑法。”裴静递出一把木剑。
木剑的表面有些粗糙,倘若拿起来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上面夹杂着微小的毛刺。剑柄处裹紧了帕子,像是怕伤到练剑之人。
“夫子怎么会想到叫我练剑?不应该教我书本上的诗词绝句吗?亦或是些女红什么的。”姜婉仪疑惑道。
她是不喜欢那些听起来文邹邹的诗词绝句,但也从没想过自己要练剑。
裴静的手慢慢拂过剑身,“你喜欢出宫,会点剑术,可以防身。”
裴静的话简直说到姜婉仪的心坎儿里了,她兴致勃勃地举起剑,像模像样的比划了两下。
“夫子,怎么样,我有没有点侠客的风范?”姜婉仪喜滋滋道。
“你先用右手挥剑五百下,然后换左手挥剑五百下。”裴静道。
姜婉仪:???
“这是在锻炼你的臂力。”裴静解释道。
虽然不懂夫子的用意,但姜婉仪还是拿起剑,一下又一下地挥动起来。
随着挥剑动作的一遍遍重复,姜婉仪的额头渗出了汗水,衣襟也渐渐湿透。她的动作越发地缓慢,直到最后,每次举剑,手臂上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酸疼到无法言语。
恍然间,姜婉仪感到眼前的景物出现了重影,周围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她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朝着地面倒去。
“你……”裴静正闭目养神,未曾料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睁眼一看,姜婉仪直愣愣地躺在了地上。
“公主?公主?姜婉仪?”
见没有反应,裴静急忙跑到姜婉仪身边,拽起姜婉仪的胳膊,一用力,直接将人背在了身上。
裴静运作体内内力,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如同风一样掠过书房,飞回了长乐宫。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啊?”春梅放下手上的活计,快步走到裴静面前。见姜婉仪晕了过去,立马跑出长乐宫叫太医。
一个时辰后
姜婉仪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寝殿。皇后娘娘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目露担忧。
“母后……”姜婉仪道。
“婉仪,你醒了?太医,春梅,快去传章太医。”皇后娘娘拿起团扇,微微扇风,姜婉仪身边渐渐凉快起来,“婉仪,你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姜婉仪摇摇头,“母后,我想喝水。”
“春梅,春梅。快,水。”皇后轻轻扶起姜婉仪,春梅倒好水后,递给姜婉仪。
一口温水下肚,干涩的嗓子总算是好了不少。
章太医进殿,隔着帘子把脉。片刻之后,章太医收回手,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公主身体并无大碍。此番晕倒,应当是没有按时吃饭,又过于疲累所致。”
“公主多休息几日,便能恢复如常。”
“多谢章太医。”皇后道。
章太医走后,姜婉仪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裴静的身影。她叫来春梅,询问道,“春梅,我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