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站在长乐宫门口,瞧着两人渐渐离去。
皇宫外
姜婉仪一走出宫门,清新的空气,自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走在大街上,与上次和裴静出来时不一样,两边不仅有卖各种吃的,还有卖荷包,同心结。
各种物品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两人边走边闲聊。
“我听说,你夫子刚教你两天,就被赶出宫了?”姜松有些好奇,他从未见过夫子这么快就被辞退的。
姜婉仪反驳道,“不可能,母后答应我,等我养好了身子,就让夫子回来,接着教我呢。”
姜松咬了一口刚买的糖葫芦,被酸的脸立马皱了起来,“你那夫子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我夫子天下第一好。”姜婉仪很是骄傲。
此时正是学堂散学的时候,学童们陆陆续续走在路上。
“二哥,这外头好玩儿的地方你带我去呗?上次我出宫都没玩成。”姜婉仪走在路上,晚霞拉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想想啊。”姜松思考了一阵,“现在去爬山的话太晚了,游湖的话也有些危险。不过晚上街上会有舞狮,还有喷火的表演,都挺热闹的。”
“那我们就等晚上看完表演再回去吧。”姜婉仪有些心动。
“行。”姜松道。
两人找了个酒楼,美美得饱餐一顿后,等待着夜晚降临。
咚——
醒木重重地拍在了木桌上,略带沙哑的声音不徐不慢,“今日要讲的,便是那夏国之事。传闻夏国有一组织,知晓天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姜婉仪伸头,好奇朝楼下看去,面色红润的白发老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什么。
“这是说书人,有时候讲侠客的故事,有时候会讲些奇闻趣事。讲什么事先都不会告诉大家,都是等他开口了,才知道。”姜松对此见怪不怪,他也听过几次。
“夏国真有那么厉害的组织?”有人问道。
“你傻啊,肯定是假的啊,要不然夏国怎会年年败给我们姜国。”旁边有人回应。
“兄台说的在理。”
“……那组织的头不知是何许人也,从没有人见过那人的面容。相传,见过那人的,通通都会被杀死,然后抛尸到荒郊野外之地……”说书人抿了口茶水,继续讲道,“那人的行踪无人知晓,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他说得好吓人啊。二哥,这世间真会有这种人吗?”姜婉仪重新坐好,不敢听了。
“都是假的,不用害怕。”姜松饶有兴趣地听了下去。
“那杀人的魔头是男是女啊?”又有人问了。
说书人浑浊的眼睛慢慢划过四周,听客们感觉浑身萦绕着丝丝凉意。
“谁知道呢?那人,是男…还是女呢……”
咚——
说书人醒木一拍,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咚锵咚锵,咚咚锵……
欢腾的锣鼓声敲得震天响,回荡在繁华的街道上。狮子从半空中跳到众人面前,时不时勾个头,再来个翻滚摇摆,引来了阵阵掌声。
“二哥二哥,开始了!”姜婉仪还从未见识过舞狮,拉起姜松就往楼下跑去。
姜松猝不及防,差点摔个狗吃屎。
“慢点慢点,你别急。”
街道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都想凑个热闹。姜婉仪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愣是挤了半天,没挤进去。
她掂起脚尖,仰起头,试图能看清狮子。
结果差点被挤摔倒。
“哼,挤了半天,我一点都没看见。”姜婉仪挤累了,坐在小摊的凳子上稍稍缓口气。
姜松不喜欢挤来挤去的感觉,他坐到到姜婉仪身旁。两兄妹齐齐望天,发出了一声叹息。
突然,姜婉仪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孩儿摔倒在路中央。身边没有大人照看着,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
姜婉仪走上前,蹲下身,扶起了小孩儿,顺手拍了拍他衣衫上的灰尘。她拿出一颗糖,放到小孩儿手心,“你家在哪里啊,你的父亲母亲呢?”
小孩儿握紧糖,支支吾吾说道,“父亲…母亲…母亲在…在……”
姜婉仪轻轻拍了拍小孩的手,安抚道,“不要着急,慢慢想,父亲母亲是去哪儿啦?”
“在……在……”小孩儿努力回想着。
姜松一转头,一匹失控的马挣脱了马主人的束缚,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甩着尾巴,抬起蹄子冲向姜婉仪。
人们纷纷逃离,街上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婉仪!小心!”姜松恐慌万状,想要跑上前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危急万分的时刻,姜婉仪将小孩儿狠狠推了出去。
此时,马蹄高高抬起,已近在咫尺。
姜婉仪害怕地紧闭双眼。
嗖…嗖嗖…
慌乱中,姜婉仪只听见“嗖”地一声。她眯开一条缝儿,眼前一道道光芒迅速闪过。
头顶上方传来了马凄惨的嘶鸣声。
一身红衣的裴静从楼顶跳下,与姜婉仪目光交会的刹那,一个翻身精准地将姜婉仪牢牢抱在怀中。
尘土飞溅,长发随着裴静的举动飘落到身前。姜婉仪抬眸,看见了裴静白皙清晰的下颌。
裴静抱起姜婉仪,在被倒下的马压倒前,脚尖轻轻点地,便如利箭般飞速离去。
姜婉仪躺在裴静怀中,陡然间,她闻到了裴静衣衫上,淡淡的桔梗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