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吧。”
裴静起身,转身走出御书房。
穿过御花园的途中,裴静余光瞥见了在湖边亭中坐着的姜明月,她与皇宫中这位公主并不相识,转身走上另一条小路,试图绕一大圈回长乐宫。
姜明月看见裴静后主动喊住了她。
裴静没躲过,她走进亭中弯腰行礼,“公主万安。”
“裴夫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是婉仪姐姐的夫子,本宫自当以礼相待。”姜明月淡雅道,示意裴静坐下。
裴静选择坐在了与姜明月不远不近的位置。
侍女走上前,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放在裴静面前。
“裴夫子怎么离本宫这么远,婉仪姐姐在时裴夫子可不是这样的,是明月让夫子厌烦了吗?”姜明月拿起帕子沾了沾眼下,似是抹去了泪水。
“公主不可开此玩笑。”裴静道。
姜明月手腕儿一转,温柔地笑出声,“裴夫子怎么这么有意思啊,人也长得好看,本宫很喜欢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本宫呢?”
裴静坐姿端庄,眼神平静道:“承蒙公主厚爱,臣不敢当。”
“好吧好吧,看来你并不喜欢本宫。婉仪姐姐命真好,有疼爱她的皇兄们,还有这么一个愿意逗她开心的夫子,本宫真的好羡慕。”姜明月又开始可怜兮兮地摆弄着帕子。
若是寻常人,定会被姜明月这般柔弱的姿态打动,轻言细语地安抚着娇弱的花朵。
裴静不喜姜明月这般姿态,看得她有些不舒服。她站起身双手并拢,微微屈膝,“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先告退了。”
“好啊,若是以后有时间,裴夫子可以来找本宫玩儿啊。”姜明月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等裴静的身影走远后,姜明月收回了笑容,整个人骤间变得冷冰冰起来。她端起裴静座位前的那杯茶,狠狠地扔了出去。
茶水散落在地上,溅起了几滴水珠,茶杯碎裂成几半。
她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茶水,随手将帕子丢给了身旁的侍女,又柔弱地叹息道:“荷儿啊,本宫好羡慕婉仪姐姐,本宫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夫子。”
可惜她的母后不争气,只生了她一个公主。同为公主,姜婉仪的一切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所有人都对姜婉仪好,就连同身为女子的裴静都时时刻刻护在姜婉仪身旁,当真是让她……嫉妒啊。
裴静回到长乐宫时,姜婉仪已经睡醒了。见裴静不在宫中,她走进裴静屋中,坐上了充满桔梗花香的床榻。
低头不小心看到了扔进渣斗中的细布条。
裴静进屋时,姜婉仪正要拿起细布。
“公主。”裴静急忙喊了一声。
“夫子!你刚才去哪儿了啊,我还以为你又被皇兄带走了。”姜婉仪捡起细布,好奇道:“夫子,这是你的东西吗?”
“你背后的伤还严重吗?”姜婉仪担忧道,她刚看见细布上残留的有血渍。
“公主放心,臣的伤马上就痊愈了。”裴静嗓音轻缓,想要不知不觉中跳过这个话题。
姜婉仪猛然站起身,让春梅关上门,随后她快步走到裴静身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裴静垂眸,温顺地等着姜婉仪主动靠近自己。姜婉仪见裴静没有躲开,愈发胆大起来。
趁裴静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上手解开了裴静的衣裳。
裴静最外层的黑色长衫被解开,露出了里面宽松的纯白色里衣。姜婉仪的身高正好能平视到裴静修长白皙的脖颈。
好像白白嫩嫩的牛乳糕啊,姜婉仪的目光一点点往下看去……
姜婉仪停下的这一刻,裴静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姜婉仪蠢蠢欲动的手,才得以阻止差点被脱掉的里衣。
裴静看着装作无辜的姜婉仪,无奈道:“公主,这里还有春梅呢。”
春梅一愣:嗯?
“夫子的意思是,让春梅出去,我就能看看你背后的伤口了吗?”姜婉仪期待着。
“当然……不是了。”裴静语气一转,让小公主的预谋瞬间落空。
她紧握住姜婉仪的手,生怕公主再来个突然袭击。
“公主放心,臣一直在好好养伤呢,没有什么大问题。”裴静声如温玉,一只手拉紧黑色的外衫,挡住姜婉仪探究的目光。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一次。”姜婉仪放下手,眼里满是可惜。要是刚才没停下手,说不定就能看见夫子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