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云愣了下：“这么说，你不是为他而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老头咧嘴笑，“本来是听说他死了，想过来随手把杀人的人灭了的，后来无意遇到屋里的那小子。老夫我还是能分清事情轻重的。”

谢楚云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老头，灵力珠是怎么做的，你告诉我呗。”

脸上表情顿时谄媚起来，搓着手道：“我看您老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我来给您捶捶背！”

“不用，”老头嫌弃道，“你真想知道？”

谢楚云点头如捣蒜。

老头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指着自己来的方向：“不是什么难事，你应该已经知道屋里那小子死后会涌出大量灵气了吧？在他死之前，在他的光罩上包裹住灵力，不要留缝隙，等他死了之后就可以把你布置的灵力收紧，直到缩成一个小球为止。放心，里面的其他杂质会自动漏出来，你就可以得到一个灵力珠了。”

“那小子会无限复活，所以你想做多少灵力珠都行，”老头想了想，“你说的那个吊眼威逼他每次死的时候把爆炸范围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这样制作起来会轻松一些。你和那小子关系不错，应该不用威逼，大概直接和他说一句就行。”

“……”这次谢楚云沉默了很长时间。

难怪，在这之前，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思绪。所以，第一天晚上看到凤元修往外走，估计就是去吊眼那做灵力珠。

……

……

她警惕地抬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头挠头：“关你屁事。”

啧。

“你们没想过凤元修也是个人，也会痛吗？”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老头笑点了，他发出怪异的笑声，眯眼看着谢楚云，与苍老外表不符合的眼睛，仿佛一眼能洞察人心：“天真的小孩。或许你去修无情道，也能发生有趣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其实并不介意呢？毕竟，他可是个博爱众生的，好、人。”

谢楚云心里有点不舒服，说起另一件事：“老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有什么法子能解开我身上封印灵力的束缚吗？”

无论何时，脸皮要厚！先开口，被拒绝了再说！

谢楚云脸不红心不跳看着老头。

“你这小妮子……”老头略无语地瞪了一眼谢楚云，“看在老夫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帮你看一下。”

老头举起手，隔空对谢楚云的方向张开五指，忽然，他眉毛皱了一下，低着的眼睛忽然抬了一下，看了眼谢楚云。

见他不说话，谢楚云道：“解不开？那就算了，其实我也没报多大希望。”

“解得开，不过，小妮子你是不是认识什么不同寻常的人？”老头的眸光淡了淡。

“不同寻常的人？那我认识得可多了，你具体指谁？”谢楚云感到莫名其妙。

别说不同寻常了，她身边多的是一个比一个难搞的奇葩。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

“您老别开玩笑了，能解就快点帮我解开吧。”谢楚云以为他拿自己寻乐，扬了扬手。

老头没有动作，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忽然问：“你母亲是谁？”

她的母亲？

谢楚云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就是个普通人，顶多性格比一般人狡黠一些，活泼一些。谢楚云小的时候，母亲会在腊月飘雪时，带着她跑进深山里面整夜狩猎，抓兔子，生篝火，吃烤肉玩。

谢楚云眼中透出锐利的眸光：“老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头却哼了一声，眼底浮出复杂的神色，似乎是奚落，又似乎是感慨：“她是你的‘母亲’？真没想到啊……”

连说了好几句真没想到，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楚云：“这狂气的性格，还挺像她会培养出的东西。哼，不过可惜是个残次品……不过她不是向来不接受残次品吗？居然没有死？真是有意思。”

他一会低头思索，一会自顾自摇头，喃喃自语，像是突然疯了 。

什么残次品，会不会说话？她可是她娘亲的宝贝女儿。

这家伙的口吻，不会是以前倾慕娘亲的人吧？额，这神经兮兮的老头，难怪以前娘亲没有看上他。

谢楚云倚着剑，百无聊赖：“喂，老头，帮不帮忙啊？”

老头没说话，视线在谢楚云手里剑上停了一会，忽然狂笑道：“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真是太有趣了！！这就是命运啊！”

谢楚云望了眼天溟剑，心语道：“小矮子，你认识他？”

黑剑不吭声。

啧，这些难搞的家伙，打什么哑谜呢？

谢楚云心烦意燥地皱起眉。

没想到老头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很快收起了疯癫的笑：“放心，我当然会帮你，这场好戏老夫还没看够呢。”

谢楚云止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管了，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至少解开封印的过程很顺利，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谢楚云感受到丹田内尘封的某处重新活了过来。

随着身上的光芒一次比一次亮，谢楚云心里的激动几乎无法遮挡。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