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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屠杀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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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夜,无眠的人都是各怀心事。

寒枝坐于梧涯阁的木凳之上。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的毒已经消失了。

想必是玉墨师叔替自己解的。

喝了一口茶,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了。

想着手指还摸了摸额头的若有若无魔纹,眸子清冷却难掩伤神之色。

不,她绝不允许自己脑海中的事情发生。

她利落起身,走出了梧涯阁。

寒枝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庭院内环顾四周。

她堕魔已是不可逆转之事,纤细的手指自顾自的伸向空中,就这么望着、想来。

她应该在意识被阎魔之气侵蚀殆尽之前做她最想做的事情。

那便是杀了魇擎,恢复旭泽仙宗的往日辉煌。她现如今只想突破自己,哪怕最后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她也不悔。

潇惊浔没想到寒枝醒的如此之快。

他已经修养了好几日了。

原本走着的步子,突地就停了下来,眼神就静静的盯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人。

几秒过后,潇惊浔还是忍不住走上了前,眸子满含深情却又有几丝难过。

寒枝察觉到了有人的脚步,也只是微微侧头,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潇惊浔还会来。

两双眸子就这么对视着,潇惊浔语气满含关心,“师姐,身体怎么样了?”

寒枝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带着病态的白、泛白的唇色,显得没有精神,像是受过重伤般。

少年走了几步就站在了寒枝的身旁就听到了寒枝的声音。

“你怎么这般虚弱。”

潇惊浔别过眼去,“没事。”

寒枝看着他的小动作显然不信。

局面僵持,他顿了顿,“我是被邪魔打伤的。”面不红心不跳说着这个谎言。

他不能让师姐知晓,不然她又该自责了。

寒枝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你现在可有事?”

潇惊浔摇了摇头,“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师姐无需担心。”

听到他这样说,寒枝才罢休,没再问。

“我扶你进去吧!”少年说着手也搀扶了上去。

却被寒枝躲了去,准备搀扶的手就这么僵持不下,“你还着受伤,快回去好好休养。”

寒枝拒绝了少年的搀扶,他眼睛眨了眨,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想说自己没事的,可身体传来的羸弱感又不得不让他闭嘴。

潇惊浔最后还是跟着寒枝进了屋内。

寒枝望着站着的少年开口,示意他坐下,想着少年还真不听话。

“我是被今桑浅暗算的。”不是疑问而是确信。

潇惊浔不知道师姐如何会知道,或许是刚刚有人来过吧!

他最后也没有问,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的他闷嗯了一声。

“我实在是想不通,桑师姐为何会害师姐,师姐还是她的亲姐姐?”

少年苍白的脸上满是愤然。

寒枝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和伤害今桑浅她的事,可脑子还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花间灼的话。

“有人和我说是妒忌。”她一说起妒忌她的脑子就特别乱。

“妒忌?”潇惊浔又重复了今寒之话。

潇惊浔想起以前,那时今桑浅和他一样也是刚刚上宗的新弟子,也总是被人欺负,后来知道她的亲姐姐是寒枝后消停过一段时间,可后来那些师兄弟以为她所说是假,就又开始变着法的欺负。

少年把所有知道的都讲给了寒枝,许是这样的。

寒枝轻皱秀眉,原来是因为这样。“许是我这个长姐做得不够好,忽略了她的感受,才让她生了妒忌之心。”她的妒忌之心她能原谅,她不会去恨今桑浅让她堕入阎魔。

看着寒枝毫无波动的情绪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抬起眸子,语气清冷中却带有温柔,“如若我被魔气蛊惑,能杀得了我的话,千万别失手。”

寒枝只是没想到,她原本是让眼前人走正道,而今自己却堕了魔。

潇惊浔急了,“我不会伤害师姐的,哪怕是一分一毫。”她的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少年的眼。

空气滞一瞬,他眼神很暗,声音哑了些,却也急忙着反驳。

潇惊浔没有料到自己会听到这样话,他也坚信玉墨仙人会找到解决堕魔这事之法。

寒枝没说话,她岂会不知道,这堕魔根本无任何方法可解。

想法浮上心头,她原本冰冷的眼眸也因这个想法变得温柔。

她抬手,放在了潇惊浔的手背上。少年看着耳廓微红,赶忙对上了潇惊浔的眼。

“谢谢你,潇师弟。”寒枝露出一抹浅笑,如冰雪初融。“到时你若是不杀了我,那才是浩劫的开始。”她故作镇定的姿态。

潇惊浔低垂着脑袋仿佛置身于梦境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师姐……”

“我又想出去走走了。”寒枝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潇惊浔紧跟其后,两人一同漫步在山间。

“以后怕是不会看到这么亮的月亮了。”

月光洒下,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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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春半师妹下山历练并未回,我需不需要将此事传信于她。”坐在寒枝对面的沧桁说道。

寒枝回眸,眼中不带犹豫,“罢了,不要让她知道此事。”她清楚,若春半知晓定会不顾一切,保不齐做出些什么事来。

闻言沧桁只能点了点头。

“师叔,堕魔之事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沧桁一脸凝重地说道。

寒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堕魔意味着失去理智,被邪恶力量所控制,这对于修仙者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寒枝语气坚定,眸光一闪,“若是找不到,那便自焚于此。”

刚刚的言论便是玉墨最不想听到的。

“会有办法的。”玉墨神色从容地看着她。“沧桁,那结界设得如何了?”

沧桁:“我已用仙法加强了四周的结界,普通的邪魔是闯不进来的。”

玉墨点了点头,他本就一头白发,此时眉梢眼角尽是疏冷,更让人心生敬畏而避之。

“师伯,我先回梧涯阁了。”她欣然站立。如今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得回去料理一切,以防万一。“好,不过寒枝你得谨记道心要稳。”

寒枝:“是。”她双手相叠于胸前,微微颔首。

这一天,她走过了旭泽仙宗的所有地方,见到了她以往未见的,这一路上她想了许多。

夜晚的凉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带着丝丝凉意,她不由得一颤。

她踏完青石板,树影婆娑。寒枝隐约看到梧涯阁门口那一抹挺拔的身影,“是何人?”

那人转过头来,原是潇惊浔。

只见他面容冷淡,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整个人自若得仿佛置身自家后院,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被温和而代替,完全寻不到半分冷漠之色。

这次她仔细看清了潇惊浔,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潇惊浔时少年的样子,才短短不足一年却变得如此之快。

“潇师弟有何事?”寒枝问出心中所想。

潇惊浔:“就想着来看看师姐。”

他这日来的倒是频繁。

“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潇惊浔鼓起勇气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少年期待着寒枝的回答。

寒枝心头一震,她从未想过潇惊浔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

她转过头,目光朝着远方,“潇师弟,你勿要对我对我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感情,就算有,你也应当灭掉。”她面容语气极其清冽。

“你可知?在我心里,是没有爱情的,我要的是苍生。对我而言,这爱情真的不重要,你的情你应当收好。”

潇惊浔闻言,艰难一笑,差点忘了他的师姐,修的可是无情道啊,怎么会喜欢上他。

自己就不该乱她的道心。

寒枝:“今日的话你就当从未说出口过。”她语气冷得不能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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