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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了院子。

因为博落远的回光返照言论，章长风今晚也留在了方云芝家，坐在院子躺椅上百无聊赖地看星星。

陈钰已经精神不济睡去了，章长风在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找真正知晓生死魂灵之事的人。他行走江湖已久，见多了和尚道士巫婆等的手段，知道他们只有骗人的本事，不如真正的医者靠谱。

如果落远对陈钰的病没有办法，是要去少林问问，还是去龙虎山看看？

博落远出了书房，就见到悠哉坐在躺椅上的章长风，他拖着脚步过去恨恨地说：“都是你的错。”

章长风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方云芝就是停云先生啊？”

“啊！”这下子章长风也惊讶了，他确实不知道方云芝就是博落远喜欢的那个话本先生。

“如果我早知道他就是停云先生……”博落远喃喃道，“不对，他不是你朋友吗，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章长风反问：“如果你早知道方云芝就是停云先生会怎样？”

“也不怎样，我对病情的判断也不会改变。”博落远沮丧地说：“我竟然没有办法救停云先生的朋友。”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和这两个人认识的？而且你们对病人的病情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章长风抬头看着博落远，博落远眯起了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章长风。

章长风沉沉呼出口气，认真道：“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会把我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告诉你。”

“随便随便。”博落远摆摆手，“我去看看病人。”

博落远要去见病人，章长风自然陪同，早早躺在床上的陈钰又被博落远把了脉。

陈钰问道：“小神医又有什么高见？”

博落远看了他一眼，道：“没有什么高见。”随即他又宣布：“我今晚要留在这里照看。”

“是怎么了？”章长风问。

白日里博落远诊过脉后就不再关心，不想再“死人”身上费力气，现在竟然要整夜守着陈钰，停云先生在他心里的竟这么重要？

博落远道：“他的脉象和白日比竟然没有变化。”

“什么意思？”

“我白日说他是回光返照，今晚就要死了。可是到现在脉象都不变，你见谁回光返照能回这么久的。你说他一直都是这个脉象，我就在这里看着，过了今日，我就信你。”

等方云芝知道了博落远的意思，等在陈钰房间里的就是整整齐齐三个人。陈钰对方云芝说：“你是知道我会没事的，不睡觉待在这里干什么？”

方云芝不好意思挠挠脸，他总不能让大夫和章少侠待着，他这个主人却跑去睡大觉。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帮陈钰盖好被子，对他说：“别管我了，你睡吧。”

“你们这么多人盯着我，怎么睡得着？”

话是这样说，但是陈钰虚弱的身体根本挡不住困意，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边上围坐的三人各自无声，就着茶水一夜无话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