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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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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县的难民暂时搬去偏离河道的空旷带,搜救和工作还在持续开展中。

“小妹,你这里怎么样?”林峰刚忙完手头的活,打算叫林蓁蓁过去休息会儿。

难民区的东西两面都有林家设的救治点。林蓁蓁在替一个浑身哆嗦,躺在娘亲怀里的小女孩把脉:“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多多休息。去那边拿条毯子吧,夜里寒。”

林蓁蓁拍拍她的肩:“小妹妹,没事的啊。”

母亲连连道谢,抱着小女孩走了。

她缓缓眉头,换上轻松的表情:“二哥,我这边还有好多人没看呢。要不你替我看吧?”

“行,我帮你看病,你去帮大哥熬药。”

“啊,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林蓁蓁按按酸软的肩。

洪水是昨天夜里突然来的,没人料想得到会如此突然。有的人在熟睡中就被夺去了性命,更有甚者,拖家带口地淹没在了深水里。

林蓁蓁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避难营地里行走,耳边不时传来哀嚎和抽泣声,难以承受的丧亲之痛。

接着多了几道杂乱的脚步声,黄色的灯光在帐篷上晃动。林蓁蓁眯着眼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群男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大喘粗气的女人,她尖叫着,双手紧紧抓住担架上的布。打头的男子急得快要哭了,到处抓人:“我媳妇要生产了,医师在哪里?医师在哪里啊!”

林蓁蓁身子立刻站直了:“我是医师,快把人抬过来!”

男人跪在地上,忙给她磕几个响头“求求您,救我媳妇儿。”

一时之间,产妇身边凑了许多人。林蓁蓁赶紧推开凑上前的人群。

“没见过女人吗?都滚开,不许围在这儿。”

她跪到女人身前,替她把脉。女人头上滚滚冒出汗,她的下腹大出血,血渍沾满被单。

林蓁蓁从兜里翻出一个几个小药瓶,找到绿色的那个,喂她服下。

“好了,深呼吸,呼,吸,呼,吸……”

女人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大鱼!大鱼!你死了吗?”

“小姐,我在。”大鱼从人群里露出个头。

“把东西准备好,送到我房里。”

“是。”

林蓁蓁冲着抬担架的几个人摆手:“你们几个跟我来!手不要再抖了。”

几个人照做。

他们把人送到林蓁蓁榻上,大鱼扛着一个大药箱进来,阿絮打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放在床边。

“阿絮当我的助手,其他人出去。”

其他人擦擦汗,转身走了。那男子站在一边犹犹豫豫:“医师,我是他丈夫,我得陪着她呀。”

林蓁蓁狠狠斜了他一眼:“我管你是谁。”

那男子也不好说什么,走出去掩好了帐篷。

帐篷外人影在烛光中放大,医师熟练地用着手上的工具为女子接生。阿絮时不时端进一盆净水,端出一盆血水。男子听着妻子的叫喊声,不断在外踱步。

已经过了一个不眠夜,妻子的叫声越来越弱,男子越发不安。

晨曦之下,在人们的话语声中,婴儿的啼哭声在帐中响起。

林蓁蓁用帕子擦干净手,她从帐篷里走出来。

男子用一种带希冀的目光看着她:“我媳妇怎么样了?”

林蓁蓁下眼皮垂着两个顶大的黑眼圈,她目光涣散,失去了平日里的精气神:“保下了。”

男子牢牢扒住她的袖口,他嘴角抽搐,似乎预料到什么不好的事:“大的呢?我要大的。我不要小的,我要大的。”

林蓁蓁拂开他的手,长长舒了口气:“恭喜你,母子平安。”

男子激动得落下泪,想要跪下给她磕一个头:“谢谢医师”

老林蓁蓁赶紧把他扶起来:“起来,别跪我。”

男子抹了一把泪。

“你媳妇可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你要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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