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

“杨炅。”

“杜凝雪。”

顾明昭、宋星驰、顾明月三人异口同声，却说出来三个不同的答案。

宋星婡在状况之外，忽而又见几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试探性说出一个名字：“周璟？”

“排除。”宋星驰白了自己傻妹妹一眼，然后忙不迭地进行分析，“还记得当时明伦堂内谁先叫喊制造的恐慌吗？杨炅，他当时座位距离三皇子并不近，他的位置靠近门边吧，为什么在起冲突时，他突然就去找三皇子主持公道。”

顾明昭反驳道：“场面混乱，自是要找人主持大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第一个发现三皇子有异常的，但为什么又如此确定，三皇子得了疫病呢？”宋星驰道。

“可三皇子的症状明明就是啊，我倒觉得是沈璋，”顾明昭表示不赞同，“他日日都要我们去后山采草药，采来了问他什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顾明暄出口打断：“灼灼，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抱玉一言一行我都瞧在眼里，他为人老实，不可能是他。”

“听我说完，”顾明昭瞪了顾明暄一眼，继续道，“后来那治病的药方到了，你我还有皎皎咱们用了东西，病了理所应当，那沈璋为何也突然病倒了？而且他的症状和我们三个人一样，但是我明明没给他下药，如果不是他，就是咱们几人中谁走漏了风声。”

顾明暄突然心虚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顾明昭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你不怕节外生枝吗？”

眼看着顾明昭与顾明暄要掐起架来，顾明月赶忙上前将两人分开：“先别吵，我还没说。”

“我怀疑在书院散播疫病的人是杜凝雪。”顾明月道。

“为什么？”

顾明月内心叹了口气，总不能说自己手拿剧本，或者说是未卜先知吧，见众人目光汇集在自己身上，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二皇子离京那日，杜凝雪请了病假，我派人跟踪，她一路出城，我猜测应当是去见了二皇子。”

“那也是猜测，就算是去见了二皇子，也不能证明书院这场疫病是她一手策划的。”顾明昭道。

宋星婡听着几人头头是道的分析，云里雾里，脑子慢半拍发现了滑点：“皎皎，你为何跟踪杜凝雪？”

“我也是无意的，只是那段时日她行为过于怪异，我并非刻意而为之，不过是碰巧罢了。如今这场疫病过于古怪，二皇子凭着药方顺利回京，所以我才将他二人联系起来。”顾明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杨炅绝对有问题。”宋星驰坚定道。

顾明昭反驳：“你太过武断了，当时的情形，肯定是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的，三皇子为人平和，待人亲近，完全没有架子，是我我也找他。”

“为人平和，待人亲近，是我我也找他。”宋星驰心里有些吃味，忍不住模仿了一遍顾明昭的语气。

“你……”

眼见着两人马上要吵起来，顾明暄轻咳一声，将两人隔开，然后不紧不慢道：“好了，现在怀疑对象有两个，分别是杨炅与杜凝雪，当然除了这两人外，可能还有其他人。二皇子此番回京，朝中定有变动，今晚我便修书一封提醒父亲，离辰你记得提醒伯父。”

“明白。”宋星驰干脆利落的回答。

顾明昭叹了口气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话注意点。”顾明暄敲了一下顾明昭的脑袋威胁道。

顾明月道：“阿姐说的不错，董锐之事，我们与二皇子已然结下了梁子。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来日圣上驾崩，二皇子若得势，我们定是在劫难逃。”

宋星婡瞧了瞧几个人的神色，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想明白：“不懂。”

宋星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妹子的肩膀：“没事，我也不懂。该说的都说完了，我都饿了，吃饭去。”

“暂且放一放吧。”顾明暄不知从哪变出来个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上面画的是翠色的青竹，晃着扇子，脸上尽显着愉悦轻松，迈开步子追上了宋家兄妹二人。

顾明昭本来也是要跟着走的，却被顾明月突然拉住，顾明月低着头问道：“阿姐，你刚刚的意思是选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听顾明月这么问，顾明昭颇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而后又半开玩笑道：“或者选五皇子也有可能啊。”

“五皇子现在才四岁，阿姐，你莫要同我开玩笑。”顾明月皱着眉头，神色严肃。

“皎皎，我们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谁选我们。不想这些了，我饿了好久了，走吃饭去。”顾明昭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顾明月没得到答案，也只能作罢，跟上顾明昭的脚步离开了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