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焰给坐在地上的三人拿来几瓶水。

“抱歉，最近都要回去......”

夏一拧转瓶盖，一脸为难。

“没事啦，我只是看你累问一问，你别道歉啊！”

沈无焰见她那副不好明说的样子，摆摆手哄着似的说。

之前夏一请假回来后，就来问她要不要搬去她和齐睿住的公寓。

沈无焰自一年级起，就一直过着没室友的空巢学院生活，收到队友邀请同住当然求之不得。

她和齐睿也问过夏一为什么要搬出去，她也是含糊说私下需要处理很多事。

同是大家族出身的沈无焰，当然明白夏一没说出口的话。

夏家刚经历重创，她祖母身体也才开始恢复，免不了很多麻烦事处理。

这种时候，夏一住学校肯定是不方便的。

今天也只是看她累成那样，没过脑子就说出留宿的话。

把场面整尴尬了！

连近来难得有了活人味的夏一都有些蔫巴......

沈无焰：我真该死啊，真的。

“对啊，别多想。现在还不是每天在一起训练！”

齐睿缓过来一点，声音虚弱接话。

“对啊对啊。”

路之遥正摊在地上，水都没力气接，也强撑起一口气当复读机。

“女生讨论，男的别打岔啊！”

沈无焰找到破解之法，拿路之遥来打趣。

“训练也没见放过我啊，怎么说话就不能参加了......”

路之遥小声嘀咕着。

“齐睿！你过来给他挂个治疗，我要练到他知道C组谁是老大！”

“魔鬼教官”沈无焰发表了重要讲话。

齐睿一边笑一边向路之遥靠近，吓得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弹起来就躲。

沈无焰则抱臂在一边看菜鸡互啄。

不远处，单独在旁训练的明弦也注意到这边的热闹，停下来观赏。

“夏一，救命！”

路之遥闪到夏一身后蹲着，声音听起来虚弱到不行。

“精神上支持你。”

夏一坏笑一下，眼神恢复点焦距，侧身坐开给齐睿让出空隙。

夜晚的训练场上，都是异能生们的打闹调笑和痛苦哀嚎声。

-

夏一回到公寓时已经夜深。

这间公寓在天启市中心，室内是简单的冷色调设计。平时除了上课都在加练，改造的训练室也鲜少有机会使用。

卧室里还放着一台恢复舱。

她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包营养液喝。

从学院搬出来后，她就在公寓摆放了很多营养液。平时学院课程和加练时间长，公寓基本只是回来短暂休息。

她也习惯了这种感觉。

学院当然不能住。她的异能一旦出现异样，对她对别人来说都会是灾难。

她也需要尽量减少被人发现的可能。

所幸一切比预想好很多。这半年间，她只回去检查过两次。

不知是训练的帮助还是异能增强了体质，身体竟也真的跟着稳定下来。

黑暗她也已经习惯。

这半年，她刻意进行脱敏训练。不管是黑暗环境还是镜子里那双黑瞳，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感觉。

这期间唯一令她意外的是——

刚搬来这里没几天时，她在家门口过发现一份“礼物”。

黑色丝带包装的纸盒里，摆放着一个沾着血的黑色面具和一张卡片。

【很抱歉，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您的“污点”体验不佳。希望您能喜欢这份补偿礼物。】

没有署名，但面具夏一认得，这是“污点”的卖家面具。

这个“礼物”的含义不言而喻。

是当时引她出去的那人！

“污点”果然会做生意。

明明这人也是引起那次混乱的元凶，“污点”本来也不会放过他。这份给她的礼物不过是顺手为之。

不过......

能送到这里来，她觉得“污点”颇为有趣。路之遥的目的还没达成，有空倒也可以再去看看。

营养液刚缓解过她胃部不适，耳蜗在这时有通讯进来。

“夏一，‘梅亚’，速来！”程晟声量巨大。背景音乐嘈杂，夏一听到她似乎和身边人嚷了几句，“快来！你学姐毕业大典！”

......

这是程晟近一个月第8次“毕业大典”。

大概是对尽快毕业有什么执念，程晟每次喝多都会到处摇人参加她的“毕业大典”。

夏一偶尔也会应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