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期眼眸微眯,只要不提你妹,自然来者不拒,“那就请二殿下划出道来,在下自定当奉陪。”
漠南笙看着眼前一红一银两匹宝马,威猛神骏,世所罕见,只觉碍眼,当下有了计较,开口道:“既然无期发话,那就加大赌注,今日在场众人都随你们二人一样,绕着山脚大道跑马,一圈定输赢,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回道:“全凭二殿下安排。”
“雾眉山一周大概两百余里,跑马所需时间至少也得两个时辰,今日赌注得下点有意思的。”
“好!二殿下快说。”众人愈加兴奋。
漠南笙见自己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勾唇昂首道:“今日赛马第一者除了本殿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还须在今日听风楼举办的诗词大会上,与诗魁当面表白,大家以为如何?”
这可有意思多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爱瞧热闹乃是本性,自然人人乐见其成。
漠南笙见大家均无异意,便宣布赛马开始,漠清丽盯着月无期志在必得!
“预备——开始!”随着漠南笙一声令下,十多匹骏马腾空飞跃,热血沸腾的少年们面带灿烂的笑容,撒开缰绳,纵马向前奔去。
月无期和漠南风首当其冲,银川和飞龙俱是神驹,半刻不到,疾如闪电的就把众人远远甩在身后,漠清丽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空自着急。
半个时辰之后月无期看着始终跟自己飚着马的漠南风有些头疼,这样下去难分伯仲,正想再刺激一下坐骑,忽听漠南风大声问了一句:“你想当郡主的驸马吗?”
月无期听了心里一顿,收了一下缰绳放慢马速,问道:“此话何意?”
漠南风跟着放缓速度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今天拿了第一的话,那清风楼里的诗魁一定是清丽。”
月无期倏地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心中一哂,原来那个笑得一脸假的二殿下在这儿等着自己!
他看了看漠南风的红色汗血宝马,疑惑道:“你的马也不错,他为什么就确定第一一定是本公子呢?”
漠南风淡声道:“因为本殿出门的时候被人碰了瓷。如果我所料不错,前面一定还有人等着拦我。”
“我说你那么在意‘漠老三’仨字,怎么会迟到呢?算了,今天看来也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偷会闲吧!”月无期说完勒了缰绳,掉转马头进了山脚旁的树林里。
听他又提“漠老三”,漠南风心中一顿羞恼,自己不忍他被人算计,当面提醒,不感谢也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这人还真是一样讨人嫌!
忍无可忍的漠南风断然开口道:“不如咱们重新打过?”
月无期闻言看向漠南风,勾唇问道:“你确定?”
“对!”今日一定让你吃个教训,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可真够执着的啊?不就一个称呼吗?何至于追着人不放。”月昀懒懒跳下马背,此人果然刻板无趣。
漠南风沉默不语,根本不想和这样的无赖小人逞口舌之争。
月昀见他面沉如水,戏谑道:“莫非殿下嫌这难听?挺顺口啊!不然我今后换个称呼,嗯……该叫什么才显得亲切呢?”
“炎炎?”
“还是南南?”
“在下看你一双丹凤眼生得如此多情,要不叫你丹丹吧?哈哈哈……”
漠南风飞身下马,看着无可救药的人声若冰渣道:“我们重新比过!”
“好好好,比就比,不过这次能不能正常点?”
漠南风想到上次的比试,俊脸微红,抱拳道:“意外而已,这次不禁内力,还望无期兄全力以赴!”
“意外完全可以避免,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和姑娘亲过呢,第一次给了一个男的,你说本公子亏不亏呀!”
某人的脸皮有多厚,听听这话就知道了。
漠南风再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找了一片空地松开缰绳,任飞龙自去找吃的。转身道:“就在此地,开始吧。”
月无期放开银川道:“行,是你非要论个高低的。等下你若输了,本公子就叫你一辈子的‘漠老三’,看你还能怎么样!”
漠南风不再和他废话,欺身而上,一招飞鹤展翅直袭过来。
月无期见他来势凶猛,不敢大意,沉着应对。
一时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池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林间打斗之声骤起,二人上下翻飞间,飞砂走影,转瞬已分辨不出谁是谁的身影。
漠南风释放了内力,招招生风,周身气流涌动。虽是腾挪弹跳,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月无期暗赞了一声,更加认真,每招每式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在他周身的气流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
但见他们二人足不沾尘,轻若游龙,忽而近身缠斗,忽而分身游走,顷刻间已过招百余,而两人丝毫不见半点狼狈,依然清姿卓然,风华灼灼。
月无期暗暗看了看天色,感觉时辰不早,便一个纵身跳到一米开外,收了内力转身开口道:“不打了,不……嗯……”
月昀自顾自的突然决定收手,可身后的漠南风并不知道他的打算,见他突然跃出战圈,后背漏洞留给自己,如何肯放过如此良机?!忙就势猛扑过去,待听到他的话音时,想收身时已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堪堪卸了一半力道。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月无期看着来不及收身的漠南风踉跄着向自己倒了过来,不由自主的伸开双臂去接,结果人家扑过来的力道太猛,就又被实打实的扑倒了!
不过这次还好,没有那么巧的碰到嘴,可自己的额头湿湿的,软软的,更疼疼的,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