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而已,王爷一直不肯完婚,难道没有同病相怜吗?”林叙之暗暗咬牙,很好!漠南璟你惹到本阁了!
“本王已感念杜家女一往情深,决定大婚了,叙之兄要不要效仿?”漠南璟为了自家兄弟,也是拼了,腹诽道:之前琢玉侯你肖想已久,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次就别瞎掺和了!
效仿个屁啊!林叙之第一次想当面揍人,眼尾都憋红了。
月昀夹了片雪白的鱼肉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那个,咱们先吃饭吧,强强联合的美事,林大人不如……”
“答应”两个字在林叙之森然的注视下,没敢说出口,月昀一时尴尬,瞪了漠南璟一眼,话锋一转道:“不如随他去吧,自古都说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世上多的是痴情种,有一个也不错不是?……”
林叙之眸光黯然,他在影射自己吗?盯着盘子里的鱼肉,心里的那抹微甜变得苦涩……
……
阴湿幽暗的角落里,一场打斗刚刚结束。穆若非一脚踩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手里轮着一把弯刀冷声道:“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凌云阁闹事的?”
黑衣人嗓音暗哑,“没谁,在下只是心疼昨晚花的万两黄金购买了此刀,有些后悔。”
脚下的人虽然狼狈,却并无求饶之色,穆若非抬脚,用刀挑起他的面巾,昏黄的灯光下,见他脸上一侧凹凸不平,眸光微顿,“易容之术,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地上之人的眸光突然变得阴狠,几道银光倏然闪过,穆若非挥刀抵挡,“铛铛”之声伴着“嗤嗤”两声微响,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应变的众人上前扶住胸口中针的穆若非惊问:“将军如何?”
穆若非咬牙捂着胸口道:“速追,妈的,老子竟然阴沟里翻船!”
身后几人飞身向暗处追去。
侍卫刘聪担心道:“将军,暗器是否有毒?”
穆若非眼前发黑,忍疼道:“速带我去林学士府……”话还没说完,人就失去了意识。
刘聪几人不敢怠慢,抱起将军飞身上马,往学士府赶去。
……
一座不起眼的民居里,刚刚的黑衣人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恨声道:“今日之耻,本王必让穆若非百倍来报!”
在他旁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道:“王爷还是年轻气盛了,成大事者胯下之辱都可受得,只不过被人踩了一脚,就意气用事,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漠亦摸着脸上的疤痕压下心里的戾气,躬身道:“尊者教训的是,本王此次多亏您老搭救,来日必定涌泉相报。”
老者道:“本长老受季将军所托,自会护你周全。如今我燕云十三阁尽数听命于王爷,还望您能以大局为重,莫再多生枝节。”
漠亦阴恻恻一笑,“那就先从铲除小虾米开始吧,等有一天本王的好弟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是他的死期!呵呵……”
……
学士府里,脸色苍白的林叙之对刘聪道:“你家将军已经无碍,他为何人所伤?”
刘聪舒了口气,躬身道:“是昨晚拍卖所得冷月宝刀的人。今晚他们去凌月阁惹事,恰被我家将军遇上,本来已擒下那人,怎知他还有帮手隐在暗处,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林叙之盯着盘子里的毒针,凝眉道:“峰尾针乃是江湖第一大派燕云阁的独门暗器,他们从不踏入中原,如今突然出现,此事必有蹊跷。你速速入宫禀报皇上,暂留将军在此歇息吧。”
“是。”刘聪闪身出了门外,留将军在他心上人这里,绝对放心。
月昀拉过林叙之坐下,拿了手帕给他拭汗,“你先休息一下,刚给我施了针,又给他驱毒,身体能顶住吗?”
林叙之虚弱道:“我已力竭,督主可否帮忙?”
月昀轻叹,幸好穆若非不清醒,弯腰打横抱起人就去了隔壁。
林叙之的卧室还如三年前一样淡雅干净,一如他的人纤尘不染。脚下有东西轻扯他的脚踝,月昀低头,一直雪白的小狐狸呲牙盯着他示威。
月昀伸手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耳朵,它却躲开了,“哪里来的白毛球?对本督可真不友善。”
“这是一位故友送的雪狐产下的幼崽。”林叙之靠在榻上,语气满是怀念。
月昀眸光微动,“它母亲呢?”
林叙之盯着他道:“故友去世之后,我就把它母亲放生了。谁知今年春上,消失了三年的雪狐突然归来,浑身是血,生下它就死了。它是喝羊奶长大的,很乖,你须经常给它喂食,它才会友好一点。”
月昀尊下身,将小狐狸抱进怀里,拨弄了它的耳朵一下,惹得小狐狸更加不满,呲长了牙齿。
月昀把它放进林叙之怀里,柔声道:“你好好歇息一晚,我要赶回东厂一趟,晚上不回来了,明晚再过来施针。”
林叙之低头看着怀中的小毛球,压下心底的晦涩,“督主自去,万事小心。”
月昀欲言又止,给他掖了下被角,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那头死去的雪狐正是穆若非与米九救自己和漠炎于崖底脱困时,合四人之力,徒手逮到的那只。本想杀了给林叙之做条狐裘,被他拦下,战场上带还在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悉心养了三年。
没想到它已经死了,还好留了只幼崽,林叙之一定十分宝贝吧?!那么可爱,可养着触景伤情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