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贴身婢女桃儿欣喜地赶忙来告诉江锦惜,江洹解除了对江锦年的禁足,让江锦惜在她阁里等消息。
可到了晌午,也没见江锦年兴高采烈地冲进屋里。
这让她心里有点不安,便让桃儿去外面打听消息,自己在阁里心急如焚,怕江锦年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很快,桃儿急匆匆地跑进屋里。
“不好了,公主,二公子他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
江锦惜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桃儿连忙道:“今天君上下了早朝之后去永兴殿看二公子,谁知进了门竟没看到,估计是二公子偷跑出去了,现在正命人去外边寻二公子去了。”
江锦惜听闻,拧着眉,叹着气。
太不让人省心了!这下江洹估计更恼怒了。
出宫的江锦年,此刻正在这热闹的早市悠闲地逛着。
他就甚是喜欢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街市,这总让他感觉唯有这样才算得上过着的是真实的生活。
结果逛着逛着就听到前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没钱还敢来吃东西,要不要命了你!”
人群一看有热闹,都围了上去。
江锦年也禁不住好奇闻声凑了过去。
在一个店门口,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小厮正指着趴在地上灰头土脸,衣服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儿破口大骂。
小男孩儿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看着周围的人,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眼里打圈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这个小厮越说越生气,觉得自己应该要在这儿立个威,撸起袖子就要走过去揍这个小男孩儿。
江锦年迅速从人群外围钻到他们身边,拦下了这个小厮。
“你这么大个人了,欺负一个小孩儿算什么本事,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多管闲事,起开!”小厮生气道。
“归根结底不就是钱的事吗,问题不大,他欠你多少,本公子一并还了。”
小厮开始上下打量着他,发觉此人神采奕奕,非凡人的气质,说不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便没有不依不饶。
江锦年给了钱,小厮就回了店去,人群觉得没什么有意思的戏了也四散而去。
江锦年本想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儿,结果一回头竟没了他的身影,四处张望发现那孩子正快速地穿过人流往远处跑去。
心中顿生不妙!于是连忙去摸自己的腰间。
钱袋没了!
那可是他姐姐为了自己的生辰礼亲手给他绣的啊!
接着便着急地去追小男孩儿,可追到一个巷子里,小男孩儿竟转身不见了!
正犹豫走哪条分叉路,倏地从两边冒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好!连环计!
江锦年下意识就想后退溜走,刚转过身就发现后边还有一个大汉来堵截他的后路。
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自己,真是追悔莫及,自己偷溜出宫,也没带那么多钱啊。
“哎哎哎,各位好汉,有事好商量……”
见他们不为所动,便只能威胁道。
“你们要是敢动本公子一根汗毛,你们就可有苦头吃了啊,三思而后行,三思!”
江锦年没想到自己说的威胁的话,他们竟还是无动于衷。
“我们管你是谁,没有钱就把命拿来!”
其中一人拿着黑色麻袋,快步上前,将它直接套在了他的头上。
眼前顿时一片黑,更增加了他无形的恐惧,还没开始呼救,突然有人倒地的沉闷声音传来,其中一个大汉叫嚷道。
“谁?”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对面传来,虽然看不见他的面目,但能感觉到这人极具压迫感。
“敢动当朝公子,我就只能交代了你们。”
说罢一阵嘈杂的打斗声传入耳中,随后四周只剩下了这些大汉的呻吟声。
江锦年心中满是疑问,急忙把黑色麻袋从头上胡乱摘下来,察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张俊美立体宛如雕塑的脸闯入了眼帘……
江锦年不禁呆住了,眼前的人剑眉星目,此刻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神里仿佛有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透着永远也化不尽的寒意。
此人穿着绣有白色云纹的墨黑色长衣,腰间束着白色宽腰带,一侧腰上别着寒光乍现的长剑,气宇轩昂,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在他的周围这些大汉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相必是痛极了。
江锦年看着眼前这副场景,顿时又怔住了,到底是何人这么厉害,心中有了一团疑问。
直到此人对他行礼作揖,薄唇微启。
“二公子,是在下来迟,君上命我来寻二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