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年火速推开门来到院外。
所有的粮食和物资都不见了,原本驻守在马车附近的士兵皆被偷袭割喉,倒在地上的血泊中,鲜血从脖子处喷涌得到处都是,稍稍凑近一些,浓厚的血腥味便直接灌入鼻腔,让人不禁想要作呕。
江锦年还没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汗毛直立,眩晕感袭来,让他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待哪怕一秒钟。
理智告诉他,现在自己必须要把赈灾物资抢回来,绝不能落入那些歹人手中,否则等着自己的将会是边县百姓的死亡和所有人的谩骂。
他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回到屋内,径直跑上楼来到掌柜的房门前。
房门紧紧的关着,里面毫无声响,但江锦年知道里边肯定有人,便伸出手去敲房门。
“掌柜,开门!”
里面还是寂静无声……
江锦年不能再等下去了,奋力一脚踹开了房门,就见到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在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中年男人眼见江锦年踹开门直冲到他这儿来,受了惊,一下子跪磕在地上,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大人饶命啊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中年男人不敢抬头看,额头抵在地板上。
“小人什么也不知啊,大人。”
江锦年一把拽起他来,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好一个不知道,那你可知意图谋害权臣,协助歹人抢劫赈灾物资是何等罪名吗!”
中年男人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去,眼神中尽是绝望,惨白的嘴唇哆嗦着。
“小人只是个平民百姓,只想和家人们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呢!”
说着便流下了泪水,江锦年不忍,松开了他。
“你倘若能说出实情,我便不与追究。”
“纵使大人有大量不与我等追究,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子的。”说着便耸着肩膀呜咽地哭起来。
“他们!他们是谁?”
见中年男人有些慌乱,耐下性子安慰道。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你和家人受此牵连,你说的‘他们’我也会让他们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中年男人有些动摇,纠结了一会儿,想到反正死到临头了,倒不如冒险一试,说不定真的会如他所说,将那些人彻底根除。
“他们是盘踞在这一片地带的一帮人,跟畜生没什么两样,烧杀抢掠什么坏事都干,只要不听话,轻则断腿断胳膊,重则命都保不住啊,我一个小儿子就被他们当场杀死了……”
说到这儿忍不住又老泪纵横,稍稍缓了会悲伤的情绪,抹了把泪,继续说道。
“这次他们又威胁我要往你们的饭菜里下毒,但不能毒死你们,我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妻儿全都杀死,大人,我这真的是没办法才如此的啊。”
江锦年听罢攥紧了拳头,没想到在江国还有这种欺压老百姓,横行霸道的一帮人。
“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吗?”
“据说前些年是五湖四海聚起来的一些野蛮的流民,总之都不是什么善茬,我们都暗里称他们为蛮鬼,为首的人好像是叫巴爷。”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安营扎寨的吗?”
“小人不知,他们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搞得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
“这片没有人管吗?”
中年男人无奈地摆了摆手,
“管不了,谁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