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派你来的?”
江锦年坐在中年男子的面前,手里把玩着侧襟系着扣子的穗,眼睛直视着他。
宋承辙则站在江锦年的身侧,一只手握在剑把上,眼睛睨着跪在地上的人。
中年男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无人指使,小的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两位大人这是何故?难道不准让我们这些人说话吗?”
江锦年虽看着有些许虚弱,但眼神却极是凌厉,嘴唇勾笑着。
“平民百姓?呵呵,都到如此地步了,就不要再装下去了。我让王县令去查看你的身籍,发现在边县里根本没有你这个人。”
江锦年顿了一下,俯身往前凑近中年男子。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中年男子的气息仿佛被面前此人夺去,霎时有一种窒息感。
“那你可作何解释啊?”
“我……我……咳咳咳……”
中年男子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声,江锦年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不好!他嘴里有毒。”
宋承辙说罢立即想要去捏开中年男子紧闭的嘴。
可还是慢了一步,中年男子嘴里已然流出鲜血,随即浑身瘫软了下去,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
宋承辙索性放开他,探向他的脖颈。
随后对江锦年摇了摇头,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
这发生的太突然了,江锦年以前只听说过这样的场景,此刻轮到自己亲眼目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死了?”
宋承辙微微点头。
江锦年缓了缓神,站起身。
“这下证人死了,不知又该从何查起。”
“不必急于一时,背后的人是不会罢休的,还会再趁机行动,露出马脚是必然的。”
听罢,江锦年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稍稍有些许安慰,但同时又不得不时刻防备着。
“既然都如此了,我们也只好等着了,你在这儿看着他们以防有其他人搞些小动作,那批粮食和物资应该也快到了,我去察看一下淮河附近的情况。”
“好。”
——
江锦年来到淮河附近,一直巡查到了夜幕降临时分,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前方有一点亮光渐渐移近。
江锦年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攥着提灯柄的手不由得使劲,呈一副警惕的姿势站在原处,微眯着眼想仔细看清楚渐渐前进的人。
“你是谁?”
“是我。”
他的轮廓也渐渐的变得清晰。
是宋承辙!
江锦年全身立马放松了警惕。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便来了。”
看到江锦年一脸疑问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便接着道。
“那边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不会再出现岔子。”
江锦年轻轻“嗯”了一声,望向在月光倾洒下而波光粼粼宛若银河的水面。
“你这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还是老问题,陈旧的堤坝根本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洪水,要想重新修筑或者分流必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且不说这个,还会耗费很多的时间,不日便会再有大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把我们的人都聚集起来呢?”
“就算如此,我们的人手也远远不够,恐怕还没建好就被袭来的洪水再次冲垮,得不偿失。”
两人想了半天,一筹莫展,都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说不定我就能想到办法。”
江锦年伸出手拍了拍宋承辙的肩膀,对他微微一笑。
“不要这么消极,办法总会有的,相信我。”
宋承辙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
随后俩人并肩沿着河水缓缓向县令府走去……
——
次日一大早……
宋承辙便随着江锦年来到淮河边继续勘探情况想办法。
可快到午头时,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正想回去补充体力,再另想办法时,突然一阵狂风卷来,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似乎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