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阳时,已然快入夜了,街市上还是热闹非凡。
一众人穿行在必经的热闹街市中,可江锦年现在并没有心思像往日一样闲逛看热闹,宋承辙从车厢里出来,坐在外面的横栏上观察外面周围的情况,命车夫速速赶回宫中,生怕只要慢一点,回宫的路上都有可能出现很多预料之外的变故。
马车待过了热闹的街市后开始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宫门前。
江洹似乎提前接到消息派了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德前来迎接他们。
李德满面欢心的笑容,但不知为何让江锦年看着总有些不舒服,他看见江锦年下了车,于是赶忙迎上去行礼。
“二公子,宋清将军,君上还说呢,你们回来得如此之快,宫中也没来得及做太多的准备事宜,便只能先让老奴来迎您回宫。”
江锦年看着李德点了点头。
“给父王通传一下,我有要事找他。”
“实在对不住啊二公子,君上现在正在处理别的大事,恐怕走不开身。”
“大事?我这个也不算小事。麻烦李公公给通传一下。”
见李德还是有意要搪塞他,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招呼宋承辙转身进了车厢,命车夫快一点进宫门。
“哎,哎,二公子……”
江锦年和宋承辙来到宣政殿下,相接着从车厢上轻松地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上了又高又长的台阶,很快就到了殿门前。
“父王,儿臣有要事禀报。”
然而宣政殿里没有响起江洹的威严声音。
江锦年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这个时辰父王肯定会在宣政殿里处理手头上要紧的事务,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父王,儿臣有要事禀报。”
江锦年又说了一遍,声音也加重了许多。
……
殿里还是没有声音,正想推开门进去瞧瞧是什么情况,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苏如霜!
她打扮得甚是花枝招展,接着江锦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江锦年不禁有些心烦作呕,之前也想过为什么一闻到她身上的这股香味,总是想吐,还以为自己对香露味反感,可姐姐也会寻些香露来擦,自己却很喜欢。
后来终于明白了,是自己讨厌这个人,所以一切跟她有关的东西自己都甚是厌恶。
苏如霜在看到眼前的江锦年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出现了一丝鄙夷。
“你有何事?跟我说也无妨,等君上醒来我会转告的。”
江锦年能发觉她脸上的鄙夷与不屑,自己索性也不愿给她一点笑脸,但苏如霜在今日晚上突然出现在宣政殿,必定有鬼,现在不是与她计较这些小事儿的时候。
“我有要事亲口与父王说,跟苏夫人您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不必劳烦苏夫人了。”
苏如霜侧着脸斜瞪着江锦年,一脸愤恨。
“我说的你听不明白是不是,君上已经休息了,你要是再敢打扰,我就命人把你请回去。”
说着便要退回殿里把门关上。
宋承辙一把按住了门,在苏如霜发愣之际,江锦年顺势闯了进来。
苏如霜刚想叫人,被宋承辙一句话噎了回去。
“苏夫人,您若不配合,那在下就会怀疑您谋害君上,孰轻孰重,您应该能掂量的清。”
宋承辙说话之余,江锦年并没看见宣政殿里江洹的身影,于是快速地跑向殿后的养心堂。
只见江洹侧躺在塌上,呼吸声很重,原来他已经安然入睡了。
江锦年望向他处理政务的桌案,好多竹简杂乱地堆在上面,看来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无论怎样也不会这么早便入睡啊,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肯定是苏如霜使了什么奸计。
江锦年轻轻拍了拍江洹的肩膀,呼唤道。
“父王,父王,江阴回来了。”
“江阴回来了……”
江洹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回答了江锦年的话,但还是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父王,江阴现在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江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江锦年的脸。
“江阴啊,不知为何父王今日晚上格外得疲乏,明日等早朝结束后父王等着你来说可好,到时必定为你和宋将军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手里有两个人证,该如何处理啊?”
“一定不要关入牢内,你和宋将军单独守着他们,等明日父王在做打算。”
江锦年不知道江洹为什么会说不能关入牢内,难道他知道一些内情?但总之父王有自己的考虑,他说这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江阴记下了,父王好好休息。”
随后江洹便又闭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锦年起身来到了宋承辙的身旁,脸上有些愁容,拍了拍他的肩。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