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挽以后,他们也时常亲密。
陆观棋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我真的喜欢冉也吗,还是喜欢那个对自己好的冉也,纵容自己的冉也?
陆观棋必须承认,他的喜欢有欲望使然的成分,他贪恋那一份契合。
冉也提出分手的那一刻,陆观棋是想要不顾一切,当面问个明白的。
是大哥阻止了他,提醒他。
“陆观棋,你忘了你母亲怎么交代的吗?你现在离开,只会祸水东引。”
“听说,你们只是床伴而已,看不出来,你竟然真的喜欢他?”
“他也是珞桑人,面对他,你不会于心有愧吗?”
“我记得,陆铮当时好像也是真喜欢你母亲呢,后来不还是变心了吗,你怎么就确定自己爱他?”
“不要轻易纠缠,你才22岁,还担不起一辈子的重量。”
是啊,他们都还太年轻了,阿也只是回去了而已,你不是知道他终究会离开的吗,所以才那么想抓住他,占有他……
陆观棋,你现在去找他干什么,就凭你不甘心吗?
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做。
思念与狂热是会反复发作的疾病,一个慢性,一个急性。
事实证明他还是放不下,所以他来了。
好在他查清了很多事情,也肃清了危险。
陆观棋有些出神:“阿也,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个好人。”
“好在哪?”
“你是个好对象,但不是个好前任。”
陆观棋的注意力一下子回来了,什么时候这位神官也会语出伤人了?
“那我会是个很好的复合对象。”
面对陆观棋,冉也似乎总是没有办法。
“陆观棋,我是阿若,已经不是阿也了。”
陆观棋的动作停了下来,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后背已经没有了,我先出去。”
冉也听见陆观棋短促的笑声,他知道,这种反应代表危险,陆观棋还不会就这样死心。
*
祈福仪式已经结束,陆观棋没心思凑后面的热闹,离开神庙的时候,陆观棋又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端仁的父亲,端祝。
端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神庙,不少人一边交头接耳一边看着,他也没有动静,像是一个破旧不堪的空洞雕塑。
刹那,端祝转过头,正好和陆观棋对上视线。
他似乎在默念什么,陆观棋不知道这人在发什么疯。
或许是什么诅咒吧。
陆观棋又被熏到了,这人身上的恶臭似乎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
陆观棋走着,同时给人发了信息:
那个叫端祝的,盯紧点。
*
夜晚,节日的热闹已然平息,夜色如水,星月辉映。
陆观棋就坐在露台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11::39了,怎么还不动手。
陆观棋有些着急,有点期待。
他知道,今晚没几个人能睡个安稳。
陆观棋的指节一下一下叩在膝盖上,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
“知道要保护谁吧,如果他有闪失……你明白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远处的金顶神庙逐渐亮了起来。
端祝,你还真敢啊。
陆观棋早有准备,戴上了口罩出门,很快就到了神庙前。
远处,来自消防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人群大呼小叫着急灭火,好在有人维持秩序,没有让人靠近火势大的地方。
黑烟滚滚直冲云霄,陆观棋冷眼旁观。
他已经得到消息,冉也被保护得很好,他的人也在其中控制着并报了警。
陆观棋就站在一个无人角落,看着神庙被火焰蚕食。
火焰让陆观棋的野心越发旺盛。
如果他选择放任不管,让大火把这里毁于一旦,冉也就不用做什么神官了,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带冉也离开这里了?
他们的信仰算什么,又不能保佑他们。神庙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山神可不会显灵。
哪有什么人算不如天算,人的诡计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你的小神官,他归我了。
陆观棋沉浸在疯狂的想象中无法自拔,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
“老板,找到他了。”
陆观棋顺着指引来到后院,看见被控制起来的短祝,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问:
“你放火是为了害死你们的神官吗?”
端祝疯狂挣扎着:“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陆观棋:“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