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舒服,或许是因为我还处于假期,所以总感觉住院是在霸占我的休息时间,不过要是换作是上学的时候住院的话,我想那肯定会舒坦很多。
不过之所以说没有想象中的舒服,我认为很大的原因在于妈妈不怎么跟我说话,爸爸不能一直陪着我,要出去工作,经管爸爸陪不陪我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妈妈她不开口说话呀。
我就坐在病床前,膝盖上躺着一本妈妈强塞给我的英语书。我假装在看书,实则是在愉快走神。其实这个神走的也不算太愉快,一开始是很愉快的,后来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引起了我的注意,并且立刻严重阻碍了我走神的美好进程。
于是我只好跟妈妈干巴巴的聊天。
今天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面色灰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呆呆愣愣的坐在我旁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当我喊了一声妈妈后,她的脸色又很神奇的活跃了一点,像是被按下开关的机器人,突然活动了起来。
“怎么了,你不是不想要跟我说话吗?”她面带笑意,又忽然面无表情,好似出现故障的机器人,在笑与不笑之间来回切换表情,让我莫名有些害怕。
不过或许是我出现了点问题也说不定。在我刚住院的时候,妈妈曾经隐晦的跟我提了一点,说我这个病时不时的,很不稳定,而且很有可能看见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叫我不用搭理就好。
所以我把妈妈面色的古怪归结于我这个病身上。
不过倒也是很奇怪,我得了什么病我自己都不知道,问妈妈,妈妈也不说,都快要把我焦急死了。
这个焦急倒也不是担心我的病情,主要我有点强迫症,非要听出个答案才行。
在尝试与妈妈交流的第8次失败后,我烦躁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头捂住,试图阻隔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医院的被子倒也算厚实,虽说消毒水味并没有完全阻隔,但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妈妈一直不吭声,她应该还在我的床旁边坐着,但是完全听不到她的呼吸,我的视线被被子阻挡了,便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害怕,很是担心等我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妈妈会不会消失。于是我只好忍着渐渐浓郁的消毒水味,只露着小半张脸闭着眼睛假寐,偶尔心里慌起来了就把眼睛睁开看看妈妈还在不在。
说实话,这副小心翼翼的摸样真是让我唾弃我自己。妈妈对我这么冷淡,我还像个舔狗一样傻乎乎的跟着她。当然,也不排除我是真的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