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听了多久，洞穴里几十位诡异都讲完了。大家沉默地拉着另外两位同伴的手，目光灼灼地望向雪狐威尔。

雪狐威尔摇着他的尾巴，哪怕嘴上挂着笑容，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上那双浅绿的眼眸却还是那么冷漠。

“既然已经讲完故事了，那么便投票吧，把最值得怀疑的人投出去，要是是新娘的话便是，不是的话就继续讲故事。”

这让我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因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我感觉讲的故事都挺烂的，都很有可能是新娘，当然我的故事也很烂。

于是我选择了弃票。

被选出来的是一位人类。

这完全是出乎我意料的，但是又有那么一点合理。

就算新娘是诡异，但是凭什么作为食物的人类能够与高贵的诡异们活下去。对于整个洞穴中唯一的人类，诡异们都默契的选择先弄死她。

原本还牵着手围成一个圆圈的诡异们忽的松开手，一个个都挤到那个人类身边，挤得密不透风，我根本看不到。

原本听到最终的投票结果是自己的人类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她身边牵着她的诡异嫌恶地甩开手，她才如梦惊醒般往后退去，背后却是土墙。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有些引起我的不适，令我感到难受的还是那些混杂着泥土的血腥味。我还站在原地，等待着薇薇尔和阿维娜回来。

“不去进食吗？您看起来并不太喜欢人类。”雪狐威尔也没有过去，反而凑近我跟前笑眯眯的。

“我不吃，感觉有点恶心。”我强迫我把视线挪开，有些反胃地干呕。

那位人类少女在投票结果出来的时候便被恐惧吓昏了头脑，一直到死嘴巴都在不停的打颤，乞求般地跪在地上，恐惧的眼神莫名很熟悉。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人类的，人类的眼睛里总是有很多故事。”我回想着那双恐惧的眼睛，愉悦地说道。

是的，相比较诡异麻木或者情绪单一的眼睛，我更喜欢人类。人类的眼睛里总能够流转很多事，而诡异的眼睛却似乎只是个装饰品，没有太多的活气。

“是吗，那我的眼睛呢？”威尔忽然凑了过来，那双浅绿色的眼眸中荡漾着一丝丝暖意，好似他满眼都是我，满心也都是我。

我条件反射般别开了脸，对于他的那张脸内心毫无波澜。“说实话，你的眼睛给我一种批发出来的深情，令我有点想笑。”

闻言威尔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眼睛中的那点柔情也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清冷，好似刚才还一脸深情的诡异不是他。

“是，我这是专门训练过的。”威尔很坦然的回答，“毕竟这个世界混乱极了，被什么贪啊欲啊塞的满满的，诡异或许不会在乎情感，但是正常诡异审美还是很正常的。”

我一愣，“正常？那我怎么见背叛城市夜晚的诡异怎么这么……”

话未说完，薇薇尔便回来了，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你们在聊什么呀？”

我看了一眼威尔，见威尔对我眨了眨眼，心下了然。

“啊，我们在聊那人类到底是不是新娘呢。”我笑着。

“哼，”阿维娜缓缓走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烦躁，“不是新娘，这破树还是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