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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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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厉声质问春儿和映秋:“你们方才怎么没说?

春儿惶恐不安,说自己太害怕了,也未注意到,说着忍不住看向映秋,映秋仍是那副漠然置之的态度,十分镇静:“冬珠所言不虚,但不碰花,却不代表不能下毒。”

宁知越凝眸盯了映秋一会,忽然笑道:“映秋娘子说得有理,不过当时花已经洒了,地上散了不少残枝碎叶,春儿也说若是就这样送去水榭一定会被责骂,当时映秋娘子是怎么说来着?”

映秋道:“我是答应了帮春儿重新插花,这又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你是除了春儿外唯一一个接触花瓶的人,能说明若毒药真是‘仙子笑’你在换花时就会发现瓶花里的异样。”

映秋只是稍稍愣神,又恢复如常,冷声道:“我与春儿换花,并非发现异样,我二人可互相作证。”春儿闻言连连点头。

宁知越笑道:“那不就结了,你既答应了帮春儿插花,即便不换花,也得重新修剪枝条换水插瓶,我若在此时下毒,等你们重新处理过后,还能剩下什么?当时冬珠因为扶着我,一直抓着我的左臂,而我的右臂很早之前因为受了伤,已经没法拿东西,更不用说在你们眼里底下下毒。”

众人一阵低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又看回宁知越,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容貌妍丽的小娘子,外表看似与常人无异,竟是一个废人。但听她这么一说,又的确发现她数次抬手,只有左手露出,右臂虽有动作,但整只右手一直笼在袖子里,或是搭在左手上,或从手腕处无力地垂下。

漪兰没想到宁知越会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世,依她看来,宁知越刚才第一条说辞已经很有道理,方才质问映秋的言辞也足以澄清她的嫌疑,更不提在她来之前,虞循已经将她身份来历一一告知,陈情之言与她所说相差无几。

只因他们旧日相识,要想知晓凶手如何下毒,还需宁知越帮忙,虞循不想因此影响漪兰和洛为雍的判断,这才回避让他们有什么疑问直管问,不必顾虑。

虞循对宁知越如此信任,漪兰本也有些怀疑会否是虞循存有私心,但听了宁知越的话,这些疑虑已经消退。

她看向水榭,帷幔上的人影并未没有异动,洛为雍为此似乎浑不在意,反而颇有兴趣知晓宁知越要说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宁知越道:“第三,便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毒药。你们之所以将它认为毒药,是因为公主突然病发的缘故?”

洛为雍点头,“不错。”

宁知越蹙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仙子笑’的确有使患病之人病情加重,神志不清的效用,但……说实话,我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仙子笑’虽然会在大周境内出现,但并非随处可见,也并非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洛为雍不解,毒药是虞循认出来的,虞循也说他是按宁知越教的方法认出来的,这怎么宁知越会这么说呢?

他问什么意思。

宁知越说:“‘仙子笑’产自西域,是一种名为千日红的花研制而成。这种花形似百合,色彩艳如杜鹃,但全株有毒,生长之处,方圆不见活物,只因为它的花粉会使人呼吸困难,直至窒息而亡,而它全株带有绒毛,只要触碰到皮肤,也会红肿溃烂引起高热不退,所以很少有人敢去采摘这种花,制成‘仙子笑’过程复杂,极易中毒,因此耗费十数年,所得不过五瓶。当然,这是我所知晓的,后来有没有新制成的也不清楚,但是因为’仙子笑‘数量少,制成不易,所求者甚多,所以价格也极其昂贵,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洛为雍不以为然,不说公主府,但说现在汜州许多商户家里也多少有几件奇珍异宝,家资也十分丰厚,只是一瓶香露,如果有市场,还是能买到的。

宁知越知道他心中所想,说:“前些年,我第一次见到一个怀有’仙子笑的‘胡商,本有心想买,但他要价着实吓人,需大练五万匹,粟米十万斛,另取金百两,这还是念着保人情面酌情要价。”

众人听闻都抽了一口气,这些东西都能抵得上一个上州三年的赋税了,谁能一下拿出这么些财货出来,就算真有,在这兵祸不断的时节,谁又愿意散尽千金只为了一瓶香露。

宁知越继续说道:“就我所知,那胡商手中那瓶香露应当是如今世上仅存的一瓶。三年前,那胡商确实来了大周,‘仙子笑’若真在大周市集上流通过,应该会掀起很大的轰动。公主若真是因‘仙子笑’生病,只需找出谁有,那个人就是凶手。有此三者,我的嫌疑并算不得太充分,至于我曾向冬珠打听公主的……这事长史与姑姑应该更加清楚。”

洛为雍与漪兰相视一眼,复又看向她:“哦,这话是何意?”

“姑姑当知晓,公主府在去岁曾张贴告示,这次宴会会由诸绯优比拼才艺,若是优胜者,公主会赏赐一个恩典。”

漪兰一愣,的确是有这样的事。

“我随师父师娘入公主府正是为了这样一个机会,讨得公主欢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谋害公主,更何况公主生病,宴会必然延迟,于我们算不得是好事。”

合情合理,洛为雍却疑惑:“你说的确实有理,但你求恩典是为了什么事呢?”

宁知越沉吟一小会,方道:“师父师娘有一独女,于三年前失踪,寻了许久一直未知下落,所以才想请公主帮忙。”

洛长史更加不明白了,找人去衙门即可,又何必来求公主。

宁知越说:“若是能求得衙门,我们何至于此。当年师妹失踪之际师父就即刻报了官,却因为官府没有行动,致使师妹彻底失踪再也没有下落,之后这些年里师父多次去汜州辖内大小县衙报官,却总无人治理,因此才想到来求公主。”

原来如此,若她所言不虚,的确没有道理去谋害公主,寻人宜早不宜迟,虽是拖延了两年,但任何时候都是尽早有个着落,方能走下一步。

他们既是想要公主的恩典,公主病了谁来给他们恩典?

况且她刚才说的有理有据,的确没有嫌疑,但她刚才说的话,洛为雍和漪兰却为难了。

按照宁知越所说,‘仙子笑’难得,虞循也只是听宁知越的描述判断,从来没有见过,会不会是误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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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越觉得这一日的经历也算是跌宕起伏,从早上在褚玉苑库房做了那一个噩梦,一天下来都不安宁。

冬珠、春儿还有映秋等人都被勒令回到各自的住处,不许对外说起今日内苑发生的事,独独留下宁知越。

宁知越心里忐忑,今天先是经历了映秋和韩玉娇等人的矛盾险些要被搜身,刚喘过一口气,又遇到了虞循,接着是被怀疑称谋害公主的凶手,她想着刚才的那番话大家看着都像是认同了,怎么还将她留下来,却不料洛长史和漪兰姑姑跟她说让她协助虞循调查给公主下毒,并且说是虞循亲自提出的。

身份转变的太快,宁知越觉得自己像是还在那个诡异而荒诞的梦境里没出来,迷迷糊糊的,不明白虞循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凝芳亭里见面,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听了周陆然的解释,应是她多想了,那他是因自己不告而别生气了?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答案。宁知越没纠结,想着日后再解释清楚,不想漪兰突然说道:“本来虞钦使是想请你来帮忙调查这起案子,但没想到那个撞翻了花瓶的人是你,当时都说了要提人来问,又有映秋、春儿、冬珠看着,不能平白落了口舌,以为是我们包庇。虞钦使的意思是,他信你的为人,也知晓你的来历,知道你不可能做这种事,但为了堵住那些下人的口,总要给个说法。他与你相识一场,不好由他来问,便只好由我和洛长史来盘问了。”

说完她又深表歉意,对刚才言语不当之处赔罪,洛为雍也在一旁附和。

宁知越大为震惊,忙要推拒,漪兰却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刚才听你的一番话,就知道你不仅见识广,还很聪明。但是虞钦使也亲自查验过了才说这毒药是仙子笑,这难道还能有误?”

宁知越也觉得很奇怪,虞循一向稳重,按说不会无的放矢,他只听过自己描述,为什么会直接认定了就是‘仙子笑’呢

漪兰又说:“那瓶花里的确被人动过手脚,总归是些不知道的名堂,说不准公主就是因此久病缠身,宁娘子精通药石,或能帮我们解惑,若是能揪出背后居心叵测之人,我一定禀明圣上为你请功。”

洛为雍也道:“正是,正是。宁小娘子不是要找人吗,我们即刻就派人去寻你师妹的下落。”说着就要问她师妹年龄样貌哪年生人,热情地宁知越几乎抵挡不住。

要知道公主身上还有哪些的秘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或许还能知晓虞循此行的真正目的。

正想着虞循,虞循从内室出来,替她解围。

“寻人的事洛长史去寻宁娘子师父师娘便可,眼下还是赶紧找到凶手的线索。”

洛为雍反应过来,连声称是,当即就往褚玉苑去。

虞循又看向漪兰:“方才宁娘子所言应有一定道理,若真是我误判倒还好,但还是烦请姑姑安排一下,我等会要去见一见给公主看病的大夫,还有送信的人。”

漪兰听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点头,嘱咐福寿听虞循的安排调遣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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