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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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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的掌柜受过陈家的恩惠,与陈小川自是相识的,陡然见到昔日风光的故人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又还是个正年轻的年纪,他于心不忍将他收留,给他安排一份活计。

只因当年陈家父子逃走一事在县城里闹得颇轰动,他又是如此狼狈地回来,再见熟人多少难为情,于是与掌柜说,他那副尊容一时半刻也没人认得出,再改个名儿,只当是外地流落到此的可怜人,被掌柜好心收留了。

陈小川匆匆回了汜州,又隐姓埋名,种种迹象都将他与这场凶杀案扯上关系,许仲昇已经对他怀疑到极点时,王春却突然回来了。

他形容狼狈,满身泥污,神色也疲惫不堪,自说当日载着宁知越离了客栈,依照宁知越的吩咐在城内绕了一圈,本来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出城去,硬是拖到半个时辰,又在城中一个成衣铺将她放下,听她指示直接出城去,到慈安寺等着她,哪知他才出了城,宁知越已先他一步在城外等着。

他心中也觉得奇怪,但没多问,仍旧载着她往慈安寺去,又过了一炷香,遇上了将马车停在路边的陈小川。

陈小川将他拦下,借口马车出了纰漏,请王春替他修整,王春未曾起疑,与宁知越请示后下车去帮忙。

检查马车时,两人各在马车一边互相帮衬查验问题所在,王春赶车多年,于此道很是精通,只一眼便瞧出问题所在,正要与陈小川说如何修理,忽听一声闷响,就见对面车轮边上一具身体重重倒地,溅起周围无数泥点,那人正是陈小川,而在他边上还有个女子站着,瞧那裙摆的色彩样式,正是宁知越那日所穿。

王春心里一惊,他不知晓陈小川是谁,但知道掌柜格外管着这个年轻的小子,而前不久刚受过一阵苦,叫人痛打了一顿,脸上挂了很严重的伤,虽没听他叫唤,但这身上总归也有不少伤处的,难道是身上哪处不好了?有想着宁知越是不是也听到了动静才下车?

他急忙绕到陈小川那一边,却不见宁知越的身影,诧异片刻想着先将人扶起,就在这时,他弓下身去,突然后颈吃痛,头重脚轻地往前栽去,彻底失去意识前,偏头往后扭着看了一眼,却见宁知越已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再醒来时已是天色昏黑,身处深林之中,幸而他对汜州境内路径熟悉,在林子绕了一阵终于绕到小道上,还能认得他是被带到了常平县的地境去。

许仲昇正色道:“本来此案线索不全,难以进展,但正是有了王春的证词,下官才将疑凶锁定为宁娘子。王春很确定,当时路上没有过路的行人,陈小川的马车上的五名商人全是男子,唯一的女子就是他车上的那位,再加之他亲眼目睹陈小川被打晕时宁娘子就在他身侧,故而十分笃定是宁娘子敲晕了他与陈小川,后来那五名商人会出事,也自然而然是她所为。”

有人证,宁知越的嫌疑看起来又重了一分,虞循却率先发觉几点疑问:“你疑心宁娘子是凶手,是否考虑过宁娘子与那五人有何恩怨,又与那车夫陈小川有和恩怨,缘何要下此毒手?”

许仲昇紧张地搓了搓手,“这……宁娘子是异乡人,除了知晓其行牒有京兆府印信,确定其从京城来,余下一无所知,又失了踪影,便想着先找到人再行审问。”

虞循颔首:“许县令也知宁娘子是异地人,那晚是初到南漳县,在客栈落脚只一个晚上,能听到那五名商人次日要离开南漳县,却没法预料在途中会遇到陈小川的马车出了纰漏,在途中停下,再有那五名商人再度被害之时,宁娘子已身在别苑中,她如何作案?”

“钦使所问下官也曾有过怀疑,本来以为会是宁娘子在陈小川的马车上做了手脚,但问过掌柜,才知那两辆马车都是那两位车夫晨起时套好,从车行拉到客栈的,因此排除这个怀疑,而后来又想起此前问询过那五个商人,他们说还未出城门时便已头晕目眩,直到醒来都不知何时出的城,后来又发生了何时,故而当时只疑心是陈小川所为,有了王春的证词,又与他确认了一遍,他也说当时靠近陈小川的马车,从始至终都未曾听到车内有人说话或是动作,而下官在听了王春证词之后,又比对了两人行路时辰,这才发觉出很大的问题。

“陈小川的马车是辰时中离开客栈,从客栈出城门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宁娘子的马车是巳时正离开客栈,在城内绕了半个时辰才出城去,再算上王春出城后行路那一炷香,前前后后将近一个时辰的的行路路程,怎么也该有百里地,但王春却是在城外二十里地遇到的陈小川,故而下官推想,陈小川是故意停在那儿等着王春到来,而宁娘子……许是与他早商量好的,趁机出手,而后来再度对那五名商人下手的,则应是陈小川。”

虞循一度无言以对,诚然许仲昇的推论有些道理,但这全然是确认了宁知越就是凶手,以此推断其行凶的行为,根本上仍是没有说出宁知越初来汜州,为何要害那五名商人,又如何与陈小川勾结谋划如此周详,但即便许仲昇推断混乱,有一点他却是认同的——三月初四那日,宁知越的行迹十分可疑。

对面的袁志用又躁动起来,他大劲地拍了拍手,目光中流露出惊叹,对许仲昇很是赞许,“许县令这段推论很是精妙啊,从细枝末节处发掘出重要线索,又有人证……”突然他转眸看向宁知越,似乎颇为宁知越痛惜:“哎呀,宁娘子,旁人如何想本将不知道,但许县令这番推论,本将听着十分认同啊,当然,这也不是就说你是凶手了,你若是认为不妥,也大可反驳自辨,若是有理,本将……唔,殿下与驸马,或是虞钦使,都能替你做主。”

主座平宁公主也忙道:“正是,宁娘子,你可有辩驳之言?”

宁知越垂下的眸子悠然抬起,眸光转过众人面上,最终停在殿中那个一直躬身微颤,却言之凿凿地指认她的那个人身上,长叹一口气,“如袁将军一样,许县令这些推论我也十分认同……”

“宁娘子……”

座中众人皆是大惊,从座中起,虞循更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低声催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其中蹊跷颇多,你……”

宁知越拍了拍他虚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冲他眨眨眼,“虞郎君着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她复又看向许仲昇,“不过,许县令你的推论不够完整。”

许仲昇不解,“宁娘子何意?”

“当日我去南漳县,的确遭遇过一些……颇为奇妙的事,使我迫不得已做了一些在诸位听来很怪异的举动,甚至于惶然从南漳县逃到汜州,偶遇了多年未见师父师娘,随其二人到公主府藏身避祸。”

“避祸?宁娘子遭遇何事,缘何要避祸?”

宁知越颔首:“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方才听许县令这一番陈述,才琢磨出一点头绪。”她似有所思,略做片刻停顿,复道:“诚如我方才所说,我觉得许县令的推论很是合理,并且我没有可辩驳之处,只是想为这段推论再补充一句……三月初四那日,有荣兴车行掌柜为证,我是午时中出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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