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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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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还在发烫,心口还在剧颤。

她闲坐不下来,只要定住,脑子里全是方才虞循看着她时炙热的目光,温情的话语。

我不放下你,你能不能也别放开我……

好。

胸口剧烈跳动,胸腔里那颗心挤满了甜蜜与勇气,比她还迫切,它奋力催动着血液奔涌向周身,颤动与酥麻纠缠着她,争抢着那个开口回应的机会。

但他们谁都都没能说出那个字。

宁知越顺抚着心口,低声嗔怪着:你急什么,闹什么,羞什么,他正正经经问,你大大方方的答,扭捏作态可不像你。

不然,再去找他,当面给他一个回答?

她抚上自己的脸,似乎不那么烫了,但血涌上头,面上麻麻的,牵动唇角都觉得僵硬。

她两步扑到妆奁台前,铜镜里的女子眼如秋波、面染红霞,勾起的唇角用手按住都难压下去。

她自己也惊奇,她竟这般欣喜吗?

她戳了戳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你笑的这么开心,他还悬着心呢?”

宁知越使劲揉搓着脸,试图散去脸上的温热,控制住自己过胜的情绪。

再等一会,等面上瞧不出红晕,喜色不那么浓厚了,再去找他吧。

她在心里定下这个愉快的决定,连续几个深呼吸,猛烈跳动的心似乎有了缓和,不禁开始思索待会见面后要怎么说。

是直接告诉他,好,我应下了,还是先故作苦恼纠结,让他着着一会急,逗他一下?

唔,虞循平日里就太板正,近来为了案子就很……沉闷……

刹那间,宁知越身躯猛然一阵,脑子里像有一一道惊雷炸开。

虞循诚挚热烈的情愫与突如其来的剖白一股脑将她包裹起来,与那些错乱复杂的诡谲阴谋隔绝开,连她自己也忘了她来汜州的目的,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再次将视线转向铜镜中的面孔上,红晕已然褪尽,眸中喜色不见,只余一点悲凉的碎光闪烁。

是她高兴过头,忘乎所以,青予死因未明,杀害她的凶手也还没伏法,更甚于还有那件事……

虞循眼中看到的,心里惦念的,是曾经的宁知越,若他知晓这段时日她做了什么,接下来又要做什么,难道不会对她失望?

就此罢了吧,她心里如此想着,等这件事了结,他会回到京城官复原职,实现他的抱负,她也会有自己的去处,但那地方绝不会是京城。

本就殊途,有什么可期望的。

如此想着,宁知越似又定下决心,再看镜中的面庞已蒙上一层阴郁。

看着看着,脑子里又钻出一个柔软的声音:真的要拒绝吗?反反复复三次的婉拒,他不都没有放弃你吗,明知道你隐瞒、欺骗,不还是一次次妥协,等着你主动开口?或许你将所有事都告诉他,他会体谅你、包容你,与你一同面对,最重要的是,他是这么多年来,除了阿姐、青予、玄素外,唯一真心待你,不离不弃,你真的舍得错过吗?

宁知越犹豫了……

另一道尖刻愤然的声音随即叫嚣着:你在犹豫,你竟然犹豫了,你凭什么以为虞循会一直包容你的所作所为?你忘了你是怎么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欺骗、背叛、利用、抛弃的吗?你忘了你曾经自以为是是如何逼死阿娘,害死青予了吗?曹荣父子一日不除,玄素一日都处在危险中,永远见不得光,你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宁知越颓然呆坐着,眼中那点碎光终于黯淡下来。

不能,她不能任性,她只有玄素了……

**

月上中空时,宁知越仍是无法作出抉择。

大喜大悲过后,心口空空荡荡,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她突然想去看看阿娘和青予。

寺内重兵驻守防范,近来没有夜禁,宁知越不必担心寺里各处关闭上钥。

平复过心绪,宁知越开了门,抬脚踏出门外,芙蕖正从走廊那头快步走来,看见她眼睛一亮,“娘子歇好了?来得正好,虞郎君来了,要见您……”

宁知越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很快恢复如常,正想着如何拒绝,芙蕖又道:“有一桩要事,与吴夫人有关的。”

两人同在寺中,调查同一桩案子,早晚都得见到,有些事她暂时不想面对,可总是会来的,或许见了面,她会知道如何处理。

宁知越平静地点了点头,让芙蕖带路。

分开不过一个时辰,再要见面时心境已天翻地覆,本以为经过方才一番思想斗争,心绪平稳,但真再看到虞循,宁知越只觉心尖在颤抖着。

虞循仍在正殿外两人此前驻足的地方停留,仰头远眺着高悬的明月,听到脚步声,向她看过来。

月色朦胧,附近灯火不够璀璨,堪堪够照见来往道路,宁知越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那道灼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芙蕖将她引到正殿前便告退了,虞循身边也不见阿商等人,周围更没看见僧人出没,静谧得能听见晚风拂动花木,草丛蟋蟀嘶鸣。

宁知越攥紧拳走近,未免节外生枝,她几乎站定在虞循面前便开了口,“芙蕖说你有事找我,与吴夫人有关的?”

即便宁知越装得再镇定,虞循还是听出她语气的生硬与回避,心下顿生忐忑,借着月华端详着她的神色,说道:“嗯,阿商与羽书才打探回的消息,关系你的安危,不便耽搁,便唤你过来了。”

他将阿商与羽书跟随吴夫人到李家,又与李昌翰打探的消息娓娓道来,语声依旧温和,语速不快不慢,整个过程宁知越感受到他的视线不曾移开过,她朝四下里胡乱转着眼,思绪一时落在虞循所说的内容上,一时关注着他语声中的情绪,脑海里又翻腾着方才在屋里的纠结挣扎。

虞循一番叙述下来,宁知越思绪早已凌乱,这时,听得虞循问她:“你如何想?”

宁知越心脏紧缩,“我……”她根本没听清虞循方才问的是什么。

支支吾吾好半晌,虞循也没为难她,补上一句:“曹荣、曹襄如此笃定你的身份,会否此前发生过某件事,使他们对你一直密切关注?”

这回听清了,宁知越顾不得多想,忙答道:“我也正要与你说此事……”她突然顿了一下,暮色中对上虞循清亮的眼睛,旋即闪烁着避开,问道:“你是不是要带公主回京了?”

虞循一怔,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立即答道:“没有。你也知道,因驸马的缘故,公主一直不肯点头,这次案情明面已成定局,汜州再无威胁,公主更不愿离开了。”

“那你……”

不等宁知越把话说完,虞循紧着补充:“我的确得回京述职,但会在此案了结之后,事后你要去何处,你告知于我,越州也好,伊州也罢,无论哪里,我定去寻你。”

宁知越呆愣住,心口又如擂鼓般猛烈敲击着,将要将她心里负面情绪全部驱散。

“我……”

“你别急着回答……”虞循又截住她的话,格外耐心地解释:“先……先前问你的事,是我太心急,眼下曹荣曹襄还未找到,你正为案子苦恼,是我不该……总之,是我唐突了,但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一直作数,至于答案……你想好了日后答复也可。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说正事吧。”

宁知越咬着唇,先前已预想过的回答在此刻,在虞循如此贴心又坚定的安抚中又动摇了,期望与现实在缠斗,她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虞循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尽力不去想这些事,再度开口将公主借机向姚珂询问她的过去一事细细讲了。

虞循顿时眉头紧皱,满眼担忧,“公主与你交情不深,与陈家也无瓜葛,犯不上将你的事打听的如此详细,只能是有人借公主的口在探听消息。”

他缓了口气,沉重又笃定道:“是冯昭。”

宁知越讶然,冯昭固然可以,但他这般笃定又是因何?

虞循道:“方才你问公主是否要回京……为了此事,我极力劝说,然而不见成效,便想探探冯昭的口风,却未在公主那儿见到人。卢典军私下与我说,三日前的晚上,公主与冯昭有过争吵,外头伺候的侍女内侍都被支开,但他带人巡逻时偶然听到冯昭似自嘲地说了一句‘祖父再是高风亮节,终是冤死于皇室权力斗争的阴谋之中’。”

冯昭竟然提起了冯太傅……还念念不忘当年那件事……

虞循又道:“因对曹荣父子来历有所怀疑,我对冯昭也有些许疑心,但他一直以来都在漪兰姑姑和洛长史的监视下,一言一行都受束缚,便没想太多。听卢典军如此说,我想到三日前那一晚,正是曹荣父子丧命之时,一切都太过巧合。

“卢典军从军之前在京中修建过佛塔,他下狱也是在永成三年前后,我便试着与他打听当年有没有关于那场叛乱的秘闻,他想了想,真有一间轶闻传说:叛乱平息后,京中有一队人马常在城郊荒林里出没,似乎在搜寻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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