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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 1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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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郑司马离开寺庙前姚琡已经与他细细分说过其中要害,虞循以为:宁公的顾虑十分合理,但要劝宁知越离开,他是真的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推论出前情,他隐隐为宁知越不平。

“阿越为何来的汜州,怎么来的汜州,你们心里应当明白,也应该清楚她的脾气,当初宁家漠视陈家和她的悲惨遭遇,阻止她知道真相,也严防她查明真相,那时难道就没想过她被逼到无路可走,会以极端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今她重回汜州,虽借宁家之名,姚家之势,可这个‘姚’并非平南王府的‘姚’,是剑川节度使姚珲的‘姚’,那个‘宁’也是在姚辉支持下只有宁知越一人的‘宁’,要拖连越州宁家和平南王府的是你大哥,不是她,又有谁能要求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姚琡面色顿时颓然,他承认虞循说得都对,一切事端都因平南王府势大而起,因大哥争权夺利,不肯退让而加剧,因为大哥不易说服,不好掌控,所以只能要求敏敏听话,屈从。

可他还不愿以这样恶毒的心思揣度长辈们的心意,大哥是主使,可敏敏在汜州,在人前,一旦汜州再生动乱,敏敏难逃罪责,宁公此举或许是要保护敏敏呢?

他心里如此反复重复着,也如此对虞循说,虞循闻言只是沉默,半晌后方叹息道:“纵然有维护之心,此时也迟了。你带不走她,我劝不动她,凶手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自己不达目的也是不会罢休的。”

姚琡抓耳挠腮地烦躁,“那怎么办,宁公让我带她回去,真要拖四十九日或是更久,越州该派人来了,那就是来抓人了,回了越州更难逃责罚。”

“你都敢跟着她从京城偷跑出京,而今已过三月,还在意多拖延这这一多月?况且我觉得宁公也好,平南王也好,都得顾及朝廷的态度,至少在京中未曾下达诏令前,他们不便派人前来拿人,至于日后回了越州……有武安侯夫人从中周旋,阿越也不会受太重的责罚。”

得,也没人顾我的死活,人还是我带出京的呢。

姚琡看他从容自在,原本对虞循压下的怨气又升腾上来,没好气道:“你如今是越发明目张胆的偏袒她了,是忘了你自与她相识到如今,她一直在骗你?你也就和我一样,是件还算趁手的工具。”

虞循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不仅不生气,反而想到什么,笑道:“不劳世子费心替我记着,从前的误会都已解释过,她有故意欺瞒,我也有想差之处,不能全赖她,而现在……她只是藏着事没说,并非刻意隐瞒,我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自然不会挂怀于心。”

姚琡本来也是嘴皮子上抱怨宁知越坑他坑的太惨,找找虞循的不痛快,但听他这么为宁知越开脱,也很以之为然,不过他心里正不畅快着,见虞循颇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意思,

他嘴上嘁了一声,懒得再于他费口舌争辩,只道:“行,留下就留下,反正也不差这一顿罚了,但她一直藏着的那些秘密,就算不逼问她,我们也得理出个头绪来啊,宁公都察觉出大哥不会只是让敏敏借陈家挑起汜州的内乱,一定还有其他安排,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啊。”

虞循顿住脚步,立在阶上,看向比他多跨两阶的姚琡,暗忖:平南王当年的势力庞大,又有宁公辅佐,若不归顺皇室,如今的天下该由谁做主还说不定。这些年虽卸下兵权,其威望却不曾退减,是以圣上一边忌惮,一边又许了平南王府诸多尊荣。

然而姚辉是个异数,还是个颇大的威胁。即便平南王此时无反心,等姚辉发动叛变,平南王府就必须得做个抉择,要么与姚辉决裂,待朝廷平乱之后,圣上仁善,削去爵位,饶过平南王府一众人性命,要么就是顺应姚珲叛变,东西夹击……若再将汜州这一块图谋在手,便是三面围包之势,皇室危矣。

这两项选择,以平南王的性格,虽是被迫,却也不会不顾一家老小及部将安危,一定会选择第二种,所以姚珲要的不止是夺得汜州,引发战乱的契机,还要用陈家、宁知越这件事去逼迫平南王去反。

宁知越是否明知自己做了一颗挑动全局的关键棋子,却只能为了自己的目的顺势应下了?

虞循默然许久,久到姚琡看着他出神,又看着他面上浮现出一股哀悯之气,甚是莫名其妙。

他往下踏了一阶,在虞循面前挥挥手,虞循回了神,方才的情态已不复存在。

“世子所言不错,虽不逼问阿越内情,却也不能只叫她一人独担这些秘密。我近来推敲了一些,还有些疑问,要世子来解答。”

姚琡来了劲,“什么疑问。”

虞循琢磨着想了想该用怎样的说辞,“依你看,姚节使利用阿越,会利用到何种程度?阿越明知是利用,又会忍耐到何种程度?”

姚琡一听,心里堵了一口气,但虞循说的也是事实,大哥的确利用了宁知越,还是让敏敏以身犯险,但至于说利用到什么程度……

很快,他也想明白,虞循是想问,大哥会不会不顾敏敏的安危,将她当做一颗死棋。

他皱着眉坚定地否决,“大哥或许是利用了敏敏成事,但无论因公还是因私,他都不会置敏敏的安危于不顾。于私,阿爷与宁公相交多年,对宁公始终敬重不已,自宁公跟随阿爷,姚家和宁家可算是不分彼此,我与阿珂将阿姐、二哥、三哥,还有阿容视为亲姊妹、亲兄弟,大哥对他们和敏敏也是如此。

“于公,宁公在越州的威望可与阿爷比肩,阿爷不在,宁公的话便可做阿爷的命令,阿爷的旧部也如阿爷一样敬重宁公。宁公只是看起来行事规矩严谨,对我们这些小辈严苛,敏敏既是他的亲侄女,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纵使他因时局有诸多考量,但如何能不疼爱敏敏,这一点我知道,大哥也清楚,他一直想要阿爷和宁公的支持,若是伤了敏敏,宁公第一个不会同意。至于敏敏……”

姚琡认真想了想,敏敏从小机灵聪慧,加之阿姐与三哥的溺爱,从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若是她解决不了了,自有阿姐和三哥替她撑腰,替她讨还回来。

“我觉得,大哥虽是利用了她,但如你所说,敏敏一心要查明案情真相,二哥、三哥都拦着她,大哥却在这时帮了她,虽是乘人之危,她心里或许一时不畅快,却也不至于因此记恨了大哥。”

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循不赞同地摇头:“若真不记恨,何至于会与姚节使的死敌合作了呢?”

“袁志用?”姚琡有些茫然,脑子里像是生出一点头绪,却又乱成一团理不清,“怎么说?”

虞循说:“你当看得出,她对袁志用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之前我离开公主府去调查书信阻截一事,险遇刺杀,就是宁知越让公主府典军去找袁志用来援助。”

什么?袁志用是她请来了的?姚琡吓得跳起来,又觉得不可能,他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更何况还有她这宁家人的身份,招惹袁志用不是引火上身吗?

虞循又说:“当时她请卢典军代为传话,说了一句‘请他务必前来’,卢典军觉得古怪,又想不出何处古怪,故而告知于我,我也觉得颇怪异,既是有求于人,却又如此强硬地去请一个素未谋面且杀伐心重的人,就不怕惹怒了袁志用,为当时的困境更添艰难吗?

“但我考虑,或许阿越是为了声张公主府的气势,突显公主的尊位,免教袁志用居高自大,仗势欺压,暂且压下了怀疑,而此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却又使我又产生了怀疑。”

虞循还记得那个多事的晚上,自与她相识之后,一直温良活泼的宁知越,头一次变得张扬跋扈,比之韩玉娇的骄纵任性更甚的笃定,像是认准了即便她再过分,袁志用都不会……不,是奈何她不得的笃定。

经他这么一说,姚琡想起他出现在沉雪园,袁志用得知敏敏的身份针锋相对,隐有忌惮,而敏敏对此浑不在意。

除此之外,他还想起一桩事——敏敏失踪后被张世恒和杜元钦刁难的那次,袁志用身边的李先生碰巧就出现在城里,完全偏向敏敏,为她解围。

那一回他惊奇询问过敏敏,李先生为什么会帮她,被敏敏突然而起的怒气带过,现在细想,袁志用是在他出现之后才知道宁知越的身份,而按虞循的描述,他们之间的来往似乎更早。

“可他们是如何联系上的?袁志用连敏敏的身份都没查清楚就与她私下有了来往,这说不通吧?”

虞循没有直接回答,又补充一个线索,“我去柳原县的前一日,曾与她在闲话间提到过袁志用,按当时的情形来看,我更倾向于当时她还没有见过袁志用,而是通过什么人知道了,于是借机跟我打听,于是我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姚节使。”

姚琡仔细思考着,“不可能,袁志用与大哥一直势同水火,欲除之而后快,大哥会利用敏敏做其他事,但绝不会让她接近这样一个人。”

虞循点头,“你说的不错,但这样一来,再找不出第二个有嫌疑的对象。阿越过去对汜州和汜州的人不熟悉,对周边局势所知也少,从她问我袁志用的事,到之后牵扯到袁志用的那几次事端来看,她对袁志用也不熟悉,依这一点判断,她与袁志用结识并不巧合,而袁志用对她毫无防范戒备之心也佐证了这一点,因此我认为,他们此前的确不曾见过面,也互不知晓对方的过去,可存在一个人,促成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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