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森深怕学弟们继续对自己死缠烂打,点头如捣蒜:“一定会!我一定会去看你们比赛的!”
也有人来向许辛曜道别,只是他们看在江夕凌就在旁边的份上,没敢对他上下其手,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学长,等等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一位和在这次比赛中和许辛曜一起操作空抛技巧的底层学弟说道。
许辛曜在皱起眉头的同时瞪大了双眼,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你的等等是指六个小时后吗?”
学弟点了点头:“我们就在二格山上看,离钦大很近的,你可以先回家洗澡、换衣服,我们约在校门口那个公车站牌集合。”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凌晨四点出现在二格山山脚,甚至连钦教练和向景阳都出现了。
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公车,他们打算直接徒步上山。
“你的学校就在旁边欸,你竟然没有去过二格山!”不知道是谁惊声喊道。
“那你这次可真是来对了。”
比赛结束后,钦大竞啦一直到学期末都不会再安排练习,原本的练习时间都改为自由参加,大家也终于有时间补上荒废的课业。
钦大校刊在得知钦大竞啦拿下大专杯亚军的消息后,立刻预约进行采访,这是钦大竞啦有史以来第一次登上校刊头版,也让越来越多人知道钦大竞技啦啦队的存在。
林品毅在送旧时放心地卸任,把队长职务交给了方绍恒,没有人料到他们一起完成大专杯比赛流程的编排,竟然同时意外成为了新旧队长之间的交接。
向景阳出现时,身上穿着一件有着大牡丹图案的衣服,没有多少人能驾驭牡丹花,但放在向景阳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
“你的衣服也太酷了!”周璟树亮着一双眼睛,惊叹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买这件衣服吗?”向景阳秀出自己身上的牡丹花图案。
“为什么?”
“因为我是母胎单身,简称母单。”
当他们终于爬上山顶,从那里可以眺望蜿蜒穿越钦大的那条河,那个江夕凌常去的河滨公园,还有接近河滨公园末端的缆车车站。
天空逐渐泛白,林品毅远远眺望着河滨公园,语气中带着点怀念:“我们大一寒训的时候,曾经从钦大跑步跑到河滨公园末端,再跑回去。”
周璟树和江夕凌露出惊讶的神情,那里距离钦大要搭十分钟的公车,来回大概要跑一个多小时。
“可是寒训不是也才五个小时吗?有一个多小时都在跑步?”周璟树不解地问。
现在的跑步只不过是练习开始前的暖身,跑得再怎么慢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跑到缆车站再跑回来则需要一个多小时,完成后就已经消耗了一半的力气,估计也没什么力气练习。
“我们那时候也没什么在练习,”林品毅苦笑道,“因为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教练就一直让我们跑步、操体能。”
“林品毅还练到哭。”陈子森突然出声,补充了这个令学弟们感到讶异的讯息。
林品毅听见这句话,转头瞪着陈子森:“你明明就也有哭过,我还记得是因为你做不了楼梯伏地挺身。”
“楼梯伏地挺身就是把脚放在高的地方,手放在低的地方,然后做伏地挺身。”许辛曜低声向满脸写着震惊的学弟们解释道。
他们在听完许辛曜的解释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惊恐了。
“幸好现在已经不需要做这些了,”周璟树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一行人说说笑笑,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山脚下的景色和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把天空照成了明晃晃的白,万物仿佛撒上了金粉,沿着河岸闪闪发光。
大家总说日出是开始的象征,所以用晨曦来代表希望,用日出来代表新的开始。但实际上,太阳从来就不曾真正出现,也不曾真正消失,他们只不过是在地平线两端移动,太阳一直都在。
趁大家忙着欣赏日出,许辛曜默默牵起江夕凌的手。每年六月总会有人要从钦大毕业,但毕业从来就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所以即使许辛曜从钦大毕业,他们两人依然会一直在一起。
如同今天的太阳,仍旧从东方升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