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手上拿着毛巾的温墨来到了床边。
随着自己抬手的动作,床上的人儿竟然朝后缩了一下,表情微僵。
“还在痛?”仿佛是不在意她的动作,温墨的手朝前探了探,朝着她的额头擦了擦。
看着床柜上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糖水,眉头又蹙了起来。
“我自己来。”察觉到他拿起碗的动作,时七的嘴巴里就先吐出了这句。
停顿了几秒,修长的手指将碗递过去,“好好休息。”说完这句,温墨不再停留。
余光瞥见身影消失,床上的人儿肩膀跨了下来,明显松弛,触着温热的碗壁,一口气喝下,感觉到一股热流传到下腹,冲淡了那痛意。
再次触及身上的衣服,脑海中臆想着昨晚的情景,可无论是哪种情景,肯定的是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他帮自己换的,因为黎秋昕不在,这个房间里再无他人。
脸颊不自觉地发烫,重新躺下的时七,将被子裹了裹,却抑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思绪,甚至于幻想着他的指尖触及自己的肌肤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已经泛起了颤栗,带着微凉。
“时七,你在想什么,疯了吧,啊……”出声试图打断自己那不着调的思绪,用被子拢住脑袋。
“不对,应该庆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晕过去了,要是醒着那还不羞死。”放下被子,略显苍白的小脸因为憋闷变得微红。
是啊,不是自己晕过去了,他也不会给自己换的。可这样想着却为何心底的害羞没有得到舒缓反而遗漏出一些失落。
时七意识到,自己或许害羞于他对自己的照顾,但自己内心并不排斥,甚至是想清醒地去感受他对自己的照顾。可如果醒着,就不会这样。果然是不能两全,只能留在自己脑海中慢慢遐想。
脑海中汇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情景,就像排戏一样,一遍卡掉再来一次,就这样不厌其烦地来来回回。
不知道是被这些思绪转移了注意力,还是因为喝的糖水起了作用,没有了那腹部的绞痛,床上的人儿就这样又睡了过去,嘴角泛着淡淡地笑意,尘粒也在那透过阳台而进的光束里调皮地舞动着。
黑色的手机贴合着白色的大理石茶几面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沙发上的男子翻着手中的杂志并没有着急去看。
就像是有预知一样,自己没有去看,果然不到一分钟,电话就又震了起来,还不等铃声响透,快速接了起来。
微皱着眉头,侧首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像是怕吵到了里面的人儿。
“温墨?”电话里传来黎秋昕不确定的声音,带着嘈杂。
“嗯。”
“看到我发的短信了么?”
“什么?”
“没什么,我下午四点的班机。”
“事情都忙完了?”
“嗯,年底了,这边分公司的年会昨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