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了,冀阳村从未出现过强者,最近更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强者出没。
他猜不出来。
但其实他也明白,完全没必要去猜测,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就凭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此人绝不会允许他活着的。
“你……是谁?”
许钱沙哑着嗓子问了出来。
“我叫许安然啊!”许安然笑得更加灿烂,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叫许安然啊!”
同名同姓吗?
许钱如此想着,随后思索着记忆中叫许安然的强者。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之前他最强的时候,不过是筑基期,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他又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强者。
看着笑呵呵的许安然,许钱猜测,她应该是有记忆的,否则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露出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对不起……对不起她……安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披着女儿的皮囊,也算是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许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你娘她……她有件东西……被、被王大虎藏、藏……起来了,那是……是进入灵……音派……的令,令牌,我……我找、找了……五年……才发现它藏在……在……落……”
许安然蹲下身,盯着他的口型,眉头紧皱,听到最后一个字时,便发现许钱瞳孔放大,最后一口气马上泄了。
以前她最烦追剧追到关键时刻人死了的剧情,从而引发一系列本不该出现的事情,于是立刻揪了片流光花的叶子,塞进许钱嘴里。
仅仅几个呼吸间,许钱涣散的瞳孔渐渐重新聚焦,看着许安然满是不悦的脸。
这片叶子吊起了一口气。
“把话说完,在哪?”许安然沉着脸问。
“在……”许钱原本是想说的,但看到许安然如此执着,他突然就不想说了,也就沉默了下来。
能活就好。
一秒也是赚的。
见他迟迟不开口,许安然忽然想到了他的意图,眼里逐渐覆上了一层寒冰,起身,狠狠踹了他一脚,摔门离开。
许钱眼里划过一抹窃喜。
身体传来的剧痛被这抹惊喜暂时冲散了。
但很快,他又重新感受到了彻骨的痛苦。
双腿被王大虎用脚踩断,那是最痛的。
因为王大虎留了金属性灵力在其中,不断侵蚀着他的血肉,致使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一阵又一阵挠心抓肺般的剧痛不断凌迟着他,痛得脑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空白几秒。
其次,就是肺腑,胸膛被王大虎踩得凹陷下去,肋骨尽断,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空气就像刀子,每次呼吸都如同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沫子涌到了喉咙口……
不过,在许安然塞进他嘴里的那个东西的帮助下,如此严重的伤势,一时半会还不会死。
太过痛苦,他试图转移注意力,舌尖碰触着异物,许钱猜测起了那是什么东西。
很薄,软度如同丝绸,又没有那么光滑……
思维在痛苦的作用下迟钝了许多,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来。
被摆了一道,许安然那是相当气愤。
她来到正在施工中的劳工院,巡视了一圈,暴揍了几个作妖的人。
又将自己做出来的月亮花糕点分给了高永德和宁玉成两人,讲解了作用,让他们看着用,这才舒心离开,继续研究起了冰凰草的进阶。
外界。
在村长的协调下,很快确定了养孩子的人家,许安然出门给那些人送了些中等灵植过去,便又去研究冰凰草了。
村长也没留她,指挥着村民们临时在村子一处大空地支起了几十口大铁锅,砍柴的砍柴,煮饭的煮饭,运粮食的运粮食,忙得不可开交。
整个村子就像是个陀螺,高速旋转了起来,也促使村民们更加团结。
劳工院,一区。
根据许安然的划分,前三区归修真者住,后面十区归凡人。
正在施工的院子里,三十多人慢吞吞干着活,能磨蹭一会是一会。
一个身着锦衣的老太太环顾四周,见许安然和黑奇暂时不在这里,也不顾其他人如何,直接扔下手里的青砖,往地上一坐,靠着背后的墙,揉起了发酸的胳膊。
养尊处优惯了,她哪干过这种力气活,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撑不住了。
高永德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
那老太太正是王大虎的妻子习莲。
犹豫了下,他向习莲走了过去,高大魁梧的身影遮挡住了习莲头顶的光线。
“老太太,还没到休息时间,你这样让我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