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一时间觉得自己被罚真是一点都不冤!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明明秦景澜已经离开了,为何又突然出现在鹤江城?
难道秦景澜就是为了真正了解鹤江城的情况,这才特意安排许安然过来试探?
邵衍没再继续想下去,拖着受伤的身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尊敬跪下。
秦景澜冷笑一声,没搭理邵衍,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许安然给他的两个簿子,扔在了金凌面前。
“好好看看你们做的这些龌龊事!”
金凌哆哆嗦嗦将簿子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更是抖若筛糠,怒瞪了邵衍一眼,而后继续看,心里将邵衍骂了个狗血淋头。
无他,上面全是这些年唐如铁雨邵衍勾结所做之事,人名、时间和地点,写得清清楚楚!
所贪灵石数量令人心惊。
就在金凌翻看账本之际,秦景澜含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便罢了,你们竟还与暗影坊勾结!”
这时,金凌恰好翻到了唐如铁所记录的一条。
玄霄历六十一年八月,于圣药坊交易得百瓶聚灵丹,交易人:暗影坊崔雪。
金凌手一哆嗦,再不敢往下翻,立刻磕起头来:“阁主!此事我不知情啊!求阁主饶命!”
一旁的邵衍,早已吓得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了。
很久之前,他便在暗中与唐如铁沆瀣一气,唐如铁若死,他便会暴露。
这也是他为何不愿意杀唐如铁的原因。
甚至不惜在许安然找上门时,联合暗影坊的崔雪将许安然斩杀,可惜未能如愿。
“你不知?”秦景澜气笑了,“那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金凌咬牙道:“这……属下在修炼,只为有朝一日能报效霁月阁!请阁主明鉴!”
“修炼?你这主事做的真是逍遥!”
秦景澜抄起旁边案几上的瓷瓶就朝着金凌的脑门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瓷瓶碎裂落地。
一时间,金凌额头血流如注。
秦景澜看上去并不相信金凌的话,甚至觉得金凌和邵衍、唐如铁是一伙的,但邵衍却知道,金凌说的都是真的。
得益于金凌这些年专心修炼,他才能欺上瞒下,一手遮天。
不然他还真就不敢。
可邵衍眼看自己就要死了,哪还会管金凌的死活!
金凌看着面前碎裂的瓷片,仿佛看到了粉身碎骨的自己,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秦景澜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
他自然没有真生气,一切不过是做给这两人看罢了。
他刚来尚未站稳脚跟,底下人阳奉阴违者居多,虽然他不在乎,但总归他占了阁主这个名头。
就像许安然说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到底还是要做些事情的。
断月山一行,秦景澜收获良多,未来需要很多真心服从他的属下。
留在冀阳村,也有暗中调查鹤江城之意,恰好许安然遇到了跟霁月阁相关事宜。
只有亲手抓住这些老鼠,才能杀鸡儆猴,将权力一点点拿回来。
所以,不同于许安然的束手束脚,他要将事情闹大,从上面拽一批人下来,再换一批自己的人。
良久,秦景澜这才停下走动,怒气冲冲道:
“尸位素餐、贪婪无度,要你们有何用!说,是谁派你们来看守鹤江城的?是不是早就暗中投靠了暗影坊?!”
句句厉声呵斥犹如雷霆之威,两人吓得大气不敢喘。
听到最后,他们哪还敢继续沉默!
金凌语气坚定道:“不!不是!阁主明鉴,刘堂主怎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邵衍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也跟着金凌高呼:“阁主明鉴,刘堂主绝不敢与暗影坊勾结!”
“哦?你们用什么保证?”
秦景澜沉下来脸,语气森冷,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们感觉喘不过气来。
跟许安然走亲民路线不同,秦景澜生来便是云仙宗之人,自小耳濡目染,常年与大人物打交道,小小年纪便老成持重、甚有威仪。
后来历经多年努力修炼,他终于成为云仙宗弟子中最强之人,待人谦和、善待同门、处事公允,声望一度达到了顶峰,也养出了一身波澜不惊的沉稳气度。
许安然整日笑吟吟的,与谁都好,但秦景澜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成熟稳重、思虑周全,才是他的目标。
此刻,秦景澜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金凌和邵衍给杀了,他们哪里敢再为刘堂主说话。
见他们沉默,秦景澜冷哼一声,“今日将事情安排好,明日与我前往银月城,我倒要看看刘昊扬怎么说!”
“是。”
“是。”
见他们答应,秦景澜便不再多言,开门向外走去。
自打秦景澜那张符箓打出,许安然便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了,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说到底,不管秦景澜有什么底牌,他也不是霁月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