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二十年前的一切对刚刚恢复记忆的卞跋来说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确实，那混乱的一幕幕，还有伪装成受害者的策划人，卞跋只觉得像是看一场荒诞的闹剧一般，而不同的是，他也参与在了其中，被混乱裹挟，不知身在何方。

卞跋的沉默让那人嗤笑出声，在一片黑暗中，卞跋不知道那人现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那人看着卞跋半天都没有反应，“啧”了一声，似乎是在不满卞跋的反应。

“你说，我把你弄成想是那些女人一样，你觉得怎么样？”那人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到。

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卞跋忽然回过神来。

“你，你说的那些女人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卞跋咽了咽口水，有些艰涩的说到。

“没错，你不觉得她们死的很漂亮吗？那种独一无二的美，就是死亡带来的，你喜欢吗？”卞跋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激动的打断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们和你无冤无仇……”卞跋听到了他的话，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呵，无冤无仇，是啊，可是她们成为我的作品，以那么美丽的姿态死去，她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我为她们策划了独一无二的死亡！”那人的声音逐渐尖利了起来，语气宛若癫狂，他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卞跋心里知道，他无法再和这人做出什么有效的沟通。自己面前这人在经年的仇恨的侵染下，已经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了。

卞跋彻底的沉默了下来，那人好似在回忆那些女孩们死去时的姿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人，王勇生回忆着那些被他杀害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呢！”卞跋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王勇生的问话，声音离得极近，带着阴冷的感觉。

卞跋没有再搭话，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奇怪的是，在被王勇生的话给震撼到了之后，那从他清醒以来如影随形的恐惧突然间消失了，就想是音乐戛然而止一般。

卞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王勇生接下来的行动，不如就保持沉默。

卞跋知道了绑架自己的人是谁，又听他说了当年的发生的事，觉得自己能够平安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在这生死关头，他却异常的清醒。

他现在只想着，如果他的死能够留下什么线索，让章遂他们抓到凶手就好了。

在即将面对死亡的当下，卞跋发现自己并不恐惧，毕竟回看自己的人生，跌宕起伏，相当精彩，就像是电影里发生的一样。

卞跋的沉默刺激到了王勇生，就见他动作忽然又激动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卞跋只感觉到胸口传来拉扯的感觉，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紧接着，卞跋就被摔在了地上，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可是他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卞跋才感觉到王勇生停了下来。

听到他离开的声音，卞跋才忍不住咳了几声。

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让卞跋觉得有些恶心，他有些疑惑，为什么王勇生没有马上杀了自己。

但是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无暇去想那么多。

卞跋现在只期望章遂他们能够发现他的失踪，然后调查到王勇生的身上。

在不知道时间流逝的黑暗中，卞跋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