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只是好奇:“你究竟是欠了他们多少钱?”
徐知节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想到以后他或许会有点用处,回道:“我说了我是被抓到这里的,人贩子你在电视上没看到过吗?”
“哦。”
谢重很少看电视,不过倒是听沈警官私底下讲过,说最近永城出了好多丢失小孩的案子,
要真的像她所说的,她被抓到这里,那这里会不会是一个贩卖人口的中转站。
徐知节见他不冷不淡的神色,想揭开他的伤疤:“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喝酒喝多了来这里睡觉的吧。”
“当然如此。”
谢重扬眉,立马答道。
他可不想当着这个小孩的面承认自己是被一个女人下药才会出现在这里,被她知道了太丢人了。
“哦。”
徐知节环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谢重觉得她的口吻像是在怀疑,叉着腿,眉骨微微扬起:“你不相信?”
“怎么会不相信呢…”徐知节露出了假笑,语气无辜上扬说,“你只是喝醉了酒来这里躺一会儿,没有人给你下药,也没有人逼迫你,是吧?”
徐知节最后说完还干笑一声。
“你!”
谢重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开口想反驳,但觉得她下一句中不知道会藏着什么陷阱,横过脸后,没再说话。
门外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徐知节必须要趁现在离开,她把门拉开,身后的人又幽幽开口道:“你来过这里吗?你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徐知节动作没停下,心里想到他不是说不帮自己,现在又反讽些什么。
见她沉默,谢重反而有些按捺不住了,看她半个身子离开,谢重也抬起脚向门口走去。
就这样跟在徐知节身后。
徐知节步子静悄悄的,偶尔眼神掠过身侧高大的背影,脚步顿下片刻后,沉默着没开口说话。
谢重一脸高傲,跟在她身侧自顾自解释:“你可别多想,你要出去,我也要回家,我可没想帮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谁也不碍着谁。”
徐知节没说话,她走到了走廊口,看到门外确实有两人正站在那里。
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徐知节硬着头皮走出去,身上全是因为紧张而冒出的冷汗,她经过了两人身边,那两人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见她瘸腿不便的模样,在身后喊道。
“喂!你站住别走!你是干什么的!”
徐知节知道他们是在对自己说话,咬着牙缓步继续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就是你!”
徐知节已经感觉到身后的人再追自己,她脚步不敢停,手心冒出冷汗越来越多,她听到了后面急促向自己跑来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徐知节感觉自己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却听到后面又传来一股硬朗的声音。
“两位小兄弟别着急!来根烟。”
谢重嘴边衔着烟,神色散漫地从口袋里又掏出两根烟来,分别递向了两人,熟络地说道:“你们不认识我了,我刚才跟着你们阿雅姐进来的,前面那女孩是我妹,过来找我的喊我回家。”
两人刚才确实看到阿雅姐让人把谢重搀到了房间,他们对谢重眼熟,自然相信他的话。
谢重拿出打火机,为两人点上,其中一人问道:“你妹怎么听到我们喊她还不回头?”
“女孩的心思嘛,知道我不回家就生气了呗,我刚才喊她她也不理我。”
那人没再怀疑:“懂你,做哥的不容易。”
见谢重也要走,那人又问道:“你不等阿雅姐了嘛,刚才她被老板喊过去临时开会了,阿雅姐可是对你很上心。”
那人冲谢重狡谑一笑,谢重想起阿雅那几杯酒,差点被她仙人跳,面上干笑着说:“时间还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两人没再说话,谢重也离开了。
徐知节在舞厅里绕了好大一会才找到门口,她瘸着腿走出去,却发现外面早已经下起了大雨,而谢重正懒散地靠在墙边,他幽戾的面容被烟雾笼罩着,长腿叉着横在门口,暗沉的黑眸中泛着冷光。
他扫过瘸腿的徐知节一眼,手边支着一把长伞,表情戏谑地似在等她停脚开口。
徐知节早已摸透了谢重的脾性,原本是打算开口认软的她,心底却涌上一股的倔强。
她没看谢重一眼,身上裹挟着寒风径直走进了大雨中。
真有意思,还两幅面孔,以前软弱求助自己,现在竟然连看都看不自己一眼。
谢重冷笑着,表情有趣地眯眼看着走在暴雨中的人,眼神漠然撑着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