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红绿灯的时候,谢重一只脚撑在地上,半俯着腰从后视镜里看她的情况。
谢重见她身子紧紧往后偏移,问道:“还在生气么?”
徐知节离他有些距离,并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眼神盯着他:“你说什么?”
谢重抽出一只手,去拉她在后面攥得很紧的胳膊,徐知节被他的蛮力扯到往前,身子又被迫移过去很多。
“你干嘛。”
谢重淡淡开口:“我说别这样跟我拧巴,闹下去了,糟心得很。”
徐知节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哼过一声偏过头说:“谁跟你闹了。”
“那你还离我那么远,再往后移,屁股都快掉下去了。”
“哼。”
绿灯亮了,谢重骑着摩托车继续往前走。
徐知节看他被前面的风吹到乱起的衣服,问:“你怎么来这么快。”
谢重知道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说明心里已经不气了,难得的一本正经:“过段时间准备把游戏厅扩建,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找比较合适的店面。”
“已经找到了?”
“找到几个价格位置都还不错,但还没具体商定。”
“哦。”
“你呢?”谢重开口问她,“来家教哦。”
徐知节心想他不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嘛,但还是点点头回道:“周末两天的家教。”
“你早上是怎么过来的?坐公交?”
“嗯。”
一路上谢重开得很快,两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家。
谢重开车先回了一趟游戏厅,鸽子见两人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嬉笑着打趣问道:“怎么和好了?”
徐知节扁扁嘴没说话,谢重把稍过来的香烟仍在了鸽子怀里,脸上一股浅笑,也没说话。
补了一天课的徐知节准备回家。
谢重也没在游戏厅内有过多的停留,徐知节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跟了上去。
谢重手插着兜跟在她后面,两人保持着一个步子的距离,始终没说话。
徐知节晚上没吃饭,去路边摊买了一些米饭,谢重像是在刻意等她一样,徐知节买完饭以后,他也跟了上来。
徐知节感觉自己身后像多了一条小尾巴。
她皱着眉在路边停下,问身后的人:“你怎么还一直跟着我?”
谢重开口的答案跟徐知节预料到的一样:“这是你回家也是我回家的路?怎么还叫跟着你。”
他总是有找不完的理由,徐知节掠了他一眼后,不再搭理他。
到了小区门口,谢重晃着悠闲的步伐,无意间提到:“你明天也要去补课?”
“我们订好的是周末两天。”
“你自己一个人去,你叫老师那人不去接你?”
徐知节瞄了他一眼:“我们俩只见过一两次面,不太熟。”
“啧,只见过一两次面?还一口一个李老师喊得那么熟络?”
徐知节咬牙切齿,盯着他看:“谢重!”
谢重耸耸肩,话停了下来,继续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我明天也要去那边,正好顺路。”
他又瞄了徐知节一眼:“别多想,我只是顺路而已,而且我也不是白带你这个人,你是要给我路费的。”
哦,果然没那么好心。
“多少钱?”
“我没拉过人,你顺便给吧。”
谢重话说完,人又往前迈了长步说:“还有,你手机还有电吗?”
徐知节停下脚步看他:“你要手机干嘛?”
“我手机没电了,本来晚上约定跟人见面的,但因为你的事耽误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那里等,现在想用你的电话跟人说一下。”
徐知节掏出手机递给他,谢重拿到手机后眉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拿着手机去了树底下。
一分钟后,他把手机还给了徐知节。
徐知节接过手机,不经意间聊着天问:“在跟阿雅姐打电话?”
谢重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环着胳膊反问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徐知节原本想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但看着他这时不时就逗人的样子,接下去的话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没再多问什么。
谢重又幽幽开口:“阿雅她跟我关系很好吗?你总是在我耳边提起她。”
徐知节心想他们两个人之间隐藏的那种情愫,其他人都看得到,怎么他还不乐意了呢。
装模作样地装什么,假正经。
徐知节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看起来你们挺般配的,而且你不是也常跟阿雅姐联系嘛?”
谢重绷紧着的脸很严肃,话也是欲言又止:“我那是为了……”
“算了,跟你说了,你一个小屁孩也不懂。”
谢重没再继续往下说。
徐知节幽幽望了他一眼:“别叫我小屁孩,我已经成年了,已经十八岁了。”
谢重听完唇边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伸出手轻点在了她脑门上:“那也比我小,我比你大四岁,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
什么嘛。
徐知节摸了摸他点过额头,嘟囔着说:“你心里年纪看着就像八岁。”
谢重得意洋洋地盯着她看,像是在炫耀:“那你就是四岁,无论如何我都比你大,你要喊我哥。”
脑子里就那些歪理。
两人小吵小闹后在岔路口回了彼此的家。
徐知节回屋先吃了饭,之后洗澡、准备明天补课的重点笔记,等她弄好一切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徐知节再次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手机有些变化。
谢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把原先的二百五改成了——
aaa好哥哥谢重。
诶!这人,也太霸道了,根本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