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捏着烟,笑着说好啊。
阿雅一喜,让他先稍等会,出去补了个妆,之后又找人安排了一个房间。
等她弄好一切,推开房门时,桌面上只留着被掐断的香烟。
谢重不见了,他走了,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怔在原地,想起那个电话,她攥紧了拳头,带笑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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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在街上又晃了一会,买了点东西,回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已经提早关门了,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给鸽子和小美打电话,几人都说有事回不了。
他望着空荡荡的游戏厅,想起那个打来的电话,手捏着眉骨间又问:“她跟你们在一起吗?”
鸽子愣了一会,含糊回到:“小妹跟我们说不想耽误你跟阿雅的好事,要是不在游戏厅的话,就应该回家了吧。”
“噢——”谢重声音拉得很长,他总觉得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像是在——
吃醋?
她平时做事说话都是平淡自若,难得从她嘴里能说出稍微有些波澜起伏的话。
不是酸了那就是有病。
他更相信前者。
他紧皱的眉间又松动了些,语气也比之前更轻快了,他又问:“她真这么说的?”
鸽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又重述了一遍,嘀咕说:“小妹确实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谢重哼笑出声,鸽子又八卦问:“重哥,你现在是不是还跟阿雅在一起呢,怎么那么开心。”
“别在外面给我扯那些八卦,我还有事,挂了。”
他说完挂了电话,提着手上的甜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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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节做了好几套题,心里那些繁杂的心思总算祛除干净。
她活动了下身体,转身去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简单的小房间里,灰墙灰地板,装饰几乎没有,书桌挨着单人床靠在唯一的小窗边。
浅浅的月光洒在四方桌子支起的简易版厨房,一个小锅四个碗,简单的挂面和鸡蛋营养已经足够。
厕所在紧贴着房门的地方,单人的浴室转个身就很困难。
徐知节又洗了把脸,之后把书包的习题和课本又都整理了一遍。
书包里还塞着之前她包装好的礼物。
徐知节拿着礼物愣了神,又想起他在舞厅快活寻乐的样子,直接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门外有人在敲门。
咚咚的,毫无节奏,动作又很烦躁。
敲门的人也不说话,拍着门持续不停。
徐知节不想管,拉灭了灯,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耳朵,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心静。
敲门的动作持续了五分钟。
她正当以为就此结束时,门外有吵架的声音。
“你大晚上的敲门不停是不是有病,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又没敲你家的门,你有资格管我吗?”
“……”
再听下去,好像有抡东西干架的声音。
徐知节害怕真的出事,赶忙起身开了门。
谢重神色懒散地依靠在墙角,冷清的月色照在他垂下去的俊脸,把他幽深的双眸照得更沉更亮。
徐知节拉着门定眼一看,他右手捏着的手机上正传来激烈的吵架和打斗声。
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亏她刚才还担心他会出事。
她收回脚准备合上门,他长步迈到了门前,一只脚卡在门缝边,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亮光。
她仰起头,没好脸色看他:“你过来干嘛?!”
“不是有事要找我。”
他用力拉开了门,探着头往她家里看,点评说:“还不错,房间虽小但还挺干净的。”
徐知节挡在门前,环着胳膊,没好气:“我家里不欢迎你。”
谢重掠了她一眼,没说话,强步走进去就往她床上躺。
徐知节拉不住,又害怕别人会发现误会,赶忙关上了门。
她的单人床被他这健硕的身子一压,积压出声来,他缩在她床上,身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味。
徐知节去拽他的胳膊:“你快起来。”
“我太累了。”他眯上眼,任凭她拉拽自己的胳膊,身体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
“你累就回家睡。”她拉不动他,索性就放弃了,企图跟他讲道理。
但他有些时候总是蛮不讲理的。
谢重翻了个身,半抬眼起看她:“你之前不是还没经过我同意进我家来着,怎么?”
他声音的调变得很低很倦:“现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嘛?”
徐知节顿了顿说:“我那是有原因的。”
“我也是有原因的。”
谢重晃了晃胳膊。
她看到了他手中提着的小蛋糕,抿嘴说:“你这是干嘛?贿赂我?收买我?还是想堵我的嘴…”
他懒洋洋地哼笑出了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你平时那股聪明劲都哪去了。”
徐知节觑他一眼。
他半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脑袋下,幽沉的眼眸在灯光下亮闪闪的。
“算是赔礼道歉的小礼物。”
“还有——今天是我生日,陪我过生日,好么。”
徐知节看向他,第一次觉得他的视线如此灼热,烧到她心间一咯噔,总有什么东西悄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