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气叹完。

2.

最终是贵利矢和我一起去见了负责檀黎斗遗产的律师。

Bugster正常人都能见到，因此对方也没有起疑，以为是我的朋友。

“你好，我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这个遗产的事情。”

“对不起，相关信息是保密的。”律师扶了扶眼镜，认真的说。“按照檀先生的要求，就算是您，我们这边也没办法透露。而且，小姐您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除了檀先生和我之外，这件事其他人应该是是不知道的。”

我气笑了，“檀黎斗把我当傻子，你也这么想？这么大一笔钱进我的口袋，我难不成是猪，有什么东西进嘴就吃？”

“看起来您已经知道了内容，虽然法律上我方，也就是代表已逝的檀先生方面可以起诉您盗取信息，但是——”他摊开手，笑了笑，“既然您是遗产接受者，这点小事无关紧要。檀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这种情况，他猜有一天您会来找我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下意识问 。

他把眼镜摘下来，合上放在桌上，说，“他说，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一旁的贵利矢皱眉，追问道。

静寂的一瞬。

“啪——”得一声，窗户被风吹开，撞到了墙壁上。我的心好像也被震了一下。生疼。

律师看着我，他声音越来越轻，如同凝视着我一般，说，“happy birthday forever。”

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个人，坐在椅子上，也不好好坐，就那么歪着身子，黑心黑肠，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了毒的蜜，他虚伪笑着，一字一句，祝你永远生日快乐。

其实都是假的，他肯定是又要骗人或者埋了什么坑让人去跳，笑得也很假，明摆着就是骗人的。其实睚眦必报，小心小气，内心里满满都是阴谋诡计。

……上次听他说这个就死人了。

我脑子里又开始吵。吵来吵去，也只有那么一个想法留了下来。

……他应该也把我的反应算进去了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想我这个傻逼被他感动的痛哭流涕吗。

檀……黎斗。

你要是再骗我，我……

我有点茫然。我能做什么呢？

我能回到过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总是要如此对我吗？

檀黎斗已经成了灰了。

“什么意思——你生日是12.25吗？还是今天？”九条贵利矢明显谨慎过了头，他问我，却见我没反应，只能和律师掰扯。

就算檀黎斗再怎么聪明，又如何能猜到我会哪一天来这里找到律师呢。只是12.25，檀黎斗聪明一世，居然相信我一个谎话。

我如此想着，心绪不宁，却没说出话。

“不对，那檀黎斗都死了多久了，为什么前段时间她才收到钱到账的信息？”贵利矢皱眉，自顾自说。

“那就是财务部的事情，抱歉，我没有任何回答你的理由。”律师笑笑，淡然处之。

“哦？果然你们和檀黎斗是有什么约定的吧？比如说……如果她死了，这个遗嘱该怎么办呢？”九条贵利矢不依不饶。

“……”对方看着他，并不回答。

“这位小姐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他如此潜台词。

“……那如果，檀黎斗没死呢？”九条贵利矢忽然歪歪脑袋，冷嗤一声。

律师笑笑，“你可以把他叫来，验证身份后，我一定知无不言。”

“可以！你说的。”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