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任:“他妈的,我还记得那逼把你拦在厕所里。”后半句他看着池潇说。
贺天举握紧杯子,“还有那个郑谦晓,这傻逼污蔑阿冷,当时我是真的想揍死他。”
李文哲:“说他们干嘛,省得自己生气。”
池潇靠在椅背上,手握紧放在桌面上的杯子,几秒后他松手拿起旁边的手机,他低头看着手机说:“你们先聊着,我打个电话给阿冷,我不放心。”他只是觉得事情不对劲。
六人沉默几秒就说:“你去。”
池潇起身到旁边空地等待程舰冷接电话。
大概半分钟后程舰冷接了。
“喂,潇,怎么了?”
池潇压着声音,“你说怎么了。”
对方沉默。
“你现在在哪?”
“在外地。”
“什么时候退的学?”
对方又是沉默。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文哲跟你们说了?”
“嗯。”
“没想过要瞒你们。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事。”
程舰冷挂断电话。
池潇感觉不对劲,他那边的声音不对劲。
声音很嘈杂,但小孩的哭声很明显。
池潇回到位置上,“他在外地,他现在有事,叫我以后再说。”
“好……”
“来,干。”
七人中就池潇喝酒。
他面色只是有点红,但没醉。
聚会完他就和贺天举去花卉市场买花。
在花卉市场看了很多家终于在一家找到有卖藤本月季的。
这株粉红色的藤本月季高到池潇大腿,有两个花苞还有两朵花,看到的时候老板正在修剪枝叶。
池潇果断买了。
贺天举开着车,池潇抱着它坐在车后。
藤本月季被吹得往后弯,顶端那两朵花被吹得掉落了花瓣。
阳光下,花瓣飘着,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坐着电动车的两个少年更是一道吸引人的风景。
–
周日。
有人敲着门,池潇在房间里带着耳机写着试卷。
耳机里放着歌,他听不到敲门声。
手机屏幕显示来电,程舰冷的。
池潇瞥见后立马拿起手机接通,他将耳机拨出,然后丢在床上,再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阿冷,怎么了?”
“你在家吗?”
“在。”
“我在你家门外。”
池潇愣了几秒,随后立马出房间去开门,“你等下,我去开门。”
“好。”程舰冷挂断。
池潇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他开门。
只见一个瘦瘦弱弱地男生站在他面前,眼睛里有些红,脸上有一些伤疤,有一处伤还出着点血,手上也有伤痕。
“阿冷,你……究竟怎么回事?”
程舰冷比池潇矮一个头,他低头下来,沉默着。
“进来吧。”
程舰冷进去,池潇关上门。
池潇看着他这瘦弱的背影,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他究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舰冷坐到沙发上,他低着头,双手抓紧着沙发边缘,说:“别告诉他们。”声音有点小。
池潇站着看着他,紧闭双唇,几秒后开口说:“你不是说在外地吗?”
程舰冷回答说:“一直在这个地方,没出去过。”
池潇皱眉,“你还住在那地方?还有你的伤怎么弄的?”
程舰冷嘴角抽动着,说不出一句话。
池潇有些生气,“是不是那逼打的?说话。”
“不是,我自己弄的。”
“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说这个,你别告诉他们我在你这。”
池潇压着怒火,平淡说:“你在我这住着,我去煮点面给你。”
程舰冷以前也在池潇家住过。
他现在只敢来找池潇。
晚上。
程舰冷似乎很久没合眼睡觉,从下午睡到晚上,而到晚上了也还没醒。
池潇想叫他起来吃饭,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又于心不忍。
他手上的伤痕很多,池潇简单帮他处理了一下就出房间了。
–
教室里吵吵闹闹,池潇听着吵闹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来越烦。
不能跟他们说,也不能跟杨央玫周明明说,只能憋在心里,心里有些难受的。
他想到了江禾。
趁着还没上课他就去找江禾。
看到江禾站在走廊,他跑过去,近江禾时注意到江禾手臂上有一处地方贴着创口贴。
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割伤了吗。”
江禾扭头看他,“杯子,摔了。”
池潇眼里有一丝忧郁。
“池,潇。”
“上课了,我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铃声才响起。
贺天举看见他,问:“哟,去找江禾回来了。”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那肯定是要找他啊。”
大课间。
池潇想睡觉的,江禾来找他了,心里头又难受起来。
他带江禾到楼顶。楼顶那扇门的锁头不知道是被谁撬了。
他只是带江禾到门前的楼梯上,看着江禾,问:“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江禾几秒后点头。
他就伸手抱住江禾。
他声音有些颤抖:“我的一个朋友,手上脸上有很多伤,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才能——”
“池,潇。”
“江禾,让我抱一下你好不好?”
“好。”
池潇抱得更紧了,心里顿时有了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