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秋风徐徐吹来,有些温和,池潇想起程舰冷是在十月出生的。
十月生十月归,阿冷,你应该走直线而不是走圆圈,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去时池潇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他就走着回去。
路很远,但总会走到目的地,只是时间问题,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不再等等,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朋友与家人都在自己身边。他想。
沿路的树木不停地掉落树叶,清洁工正拿着扫把扫人行道的树叶,周围的人们说说笑笑,大道上车来来往往。
他独自一个人走着,背影告别初秋。
你也算解脱了吧。
晚上去看贺天举,和贺天举的家人守了大概三个小时,快九点时黄芍就让他回去休息。
走出医院,他被眼前的灯光晃花了眼,有种迷茫涌上心头。
他从裤带中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程钊来接他。
他蹲在医院门前的路边等待程钊来接他,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已经好久没看信息了。
界面只是停留在微信界面,没有点进与谁的聊天界面,白色数字的数值都是很大,但他没心情去看。
他息屏,抓着手机双手向前伸直,以膝盖作为支撑点支撑双手。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喝酒了,好累好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在房间里了。
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也记不清程钊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一闭眼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眼前,距离眼睛大概有十几厘米,微微眯眼通过指缝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
“今天是星期四了啊。”他低喃道。
他下床,肚子发出声响,昨天晚上他没吃饭。
他出房间去洗漱。
见程钊这么久还没来找自己他就去找程钊。
一大早程钊就被程宋章和他妈妈拉去见一个人,但他发了信息给池潇,而池潇根本不会去看手机,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程钊他妈妈原本和朋友去旅游,听到他回来立马取消行程回家见他,前天刚到。
敲门,喊他,没有一点反应。
估计不在,池潇心想。
吃了东西又回房间里,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景物,样子有些发愣。
想起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
他突然想把自己锁起来。
中午还没见程钊回来,他又待在房间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就出房间进程钊的房间。
他想找出那封信。
那封信被程钊放在桌面上,用装有相框的照片压着,他的手有些颤抖,颤抖地将那封信抽出来而他没有勇气去看。
“你烧了才对。”
他拿走这封信和桌面上的一个打火机,他回房间里蹲在垃圾桶前,在垃圾桶的正上方点火烧掉这封信。
眼睛死盯着正被火烧的信,灰烬落在垃圾桶里。火很快就向上蔓延,他的手指被火烧到了,因非条件反射他松了手,被烧成灰烬的信落完到垃圾桶里,而空气中的烧焦味仍未散去。
他突然想哭。
“程舰冷,你不该写,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们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答应你带你离开的,我已经答应你带你离开的,就差一点点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是想让我们……让我……”他说着说着开始有些哽咽,也说不下去了。
空气仍弥漫着烧焦味。
下午他去看贺天举。
守了一下午还是没见贺天举醒来,晚上又继续在医院。
九点多时黄芍叫他回去休息。
下楼刚好碰见杨央玫和周明明。她们每晚放学后都来,只是总是碰不上池潇,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池潇没有心情更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和她们简单说了自己现在在哪就走了。
贺天举这么久还没醒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他没叫程钊来接他,他去了一家店喝酒。
不考虑后果,他现在只想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