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都关紧着门,池潇在拖地。原本是陈阿姨在拖地,他看到后就叫她给自己做,他说江禾在睡觉,自己闲着没事干所以想找点事情做。然后陈阿姨就给拖把他了。
天气又变冷了,院子的植物被风吹得歪向一边,掉落的叶子也随风而走。
楼上突然响起玻璃碎的声音,池潇立马扔下拖把跑上楼。
是江禾,发生了什么。
江禾你千万不能出事。
池潇一边喊江禾一边跑去江禾房间,不见他,又去自己房间,也不见他。
江禾到底在哪?
池潇握紧拳头,心里担心着。
“江禾,你在哪?”
“江禾。”
池潇一个一个房间地寻找,最终只剩下江应蒙的房间。他还没进过江应蒙的房间。
现在很肯定的是,江禾就在里面。
“江禾!”
他开门,只见江禾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没穿鞋的双脚踩在碎玻璃上,血液向四周流淌。
“江禾!你快离开!”他跑过去。
江禾没有任何反应,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照片中的女人。
池潇将他打横抱起,带他离开这个房间。
从江应蒙房间出来刚好见到陈阿姨,池潇对她说:“阿姨,麻烦你扫一下玻璃。”说完就往江禾房间去。
脚上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是掉落的暗红色的花瓣。
江禾突然说:“妈妈,你丢下我了。”
池潇一怔,脚步停下,“江禾……”
他紧皱眉将江禾抱得更紧了。
回到江禾房间,池潇将江禾放坐在床上,急忙说:“你在这好好待着,脚不要踩地。”说完就去找家用医疗箱。
现在只能做简单的处理,等江应蒙回来再带他去医院做进一步处理。
看着池潇离开的背影,江禾放下照片,将目光移到悬空的双脚。
池潇很快就回来,他蹲下,抬起江禾的一只脚,他观察了一番,被玻璃渣扎得不深,不需要缝合。他先是用毛巾轻轻擦了擦血,然后用镊子将脚内残存的玻璃渣进行清除,拔出来的玻璃渣放进一个塑料盒里。
原是透明的玻璃现在沾染上了红色的血,令人不忍直视。
池潇微微张口,用口呼吸,他的手在颤抖,从刚才在江应蒙房间见到江禾的时候就已经在颤抖了,全身可以颤抖唯独手不可以,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
有一块玻璃碎片较大点,池潇拧着眉将它慢慢拔出来,听到江禾发出“嘶”的一声,他抬头说了句“疼就告诉我”然后又低头继续清除玻璃渣。
这种感觉叫疼吗?以前好像经常有。江禾看着池潇,心里想。
陈阿姨端来一盆水,池潇把毛巾放进去,将它弄湿,等清除完玻璃就洗净脚上的血,再用碘伏对伤口进行消毒,最后包扎。
处理完一只脚再到另一只脚。
池潇注意力全放在脚上,没有听到江禾喊疼的声音,或者说江禾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包扎完两只脚,池潇想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特别是那带血的玻璃,但陈阿姨叫他带江禾到另一个房间,这里她来收拾。
池潇就抱起江禾到自己的房间。
已经让陈阿姨打过电话给江应蒙了,现在还在路上。
池潇仍不放心,他蹲下检查江禾的双脚,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事了就坐在江禾旁边。
他问:“你疼不疼?”
江禾缓缓动嘴说:“疼。”
“疼还踩上去,你是傻了吗?”
江禾盯着池潇,像是在看什么似的,他说:“池潇,你很好。”
池潇伸手抱他,眼里有些愁绪,抱他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抱他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有些安慰。
“我当然好。”
悲来自他,喜也来自他。
江应蒙回来后就带他去医院,池潇自然也和他们去。
江禾去检查时池潇才跟江应蒙说清楚过程。
听到池潇说江禾拿着一张照片在自己的房间里江应蒙开始害怕起来。他从未让江禾进自己房间,而自己房间里只放有一张照片,那是遗忘已久、未被处理的照片,池潇这一说他就想起来了,照片上的人是林颖。
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如今该担心的是江禾的脚。
检查完,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处理得很及时。
进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