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面对不了。
在房间待了大概七八分钟,池潇走到门口探头一看,没有人。
之前江禾总是在这里站着,等着自己带他进来,可现在,有了那只玩偶就忘了自己一样。
他有些烦闷,不知道跟谁说就更加烦闷了。
池潇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写试卷。
次日。
池潇在自己房间里写试卷,除了去帮陈阿姨准备饭菜,其余时间他基本都在自己房间里度过,江禾不来找他他就不出去。
而整整一天,江禾没来找过他,去吃饭还是他去叫。
一天中的话语没超过五句。
池潇感觉像之前那段时间的样子,明明已经决定了不能对再对江禾这个样子,可现在面对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内心深处的想法,想要以这种方式让江禾注意到自己的情绪。
他也明白江禾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懂,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
江禾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他知道。
心中的烦闷越积越多使自己无心做其它事,他需要有个人来帮自己解闷,所以他去找程钊。
晚上,一家小饭店。
俩人都吃过饭了所以只点酒。
喝酒最好的地方是酒吧,但池潇并不太喜欢那里的氛围,所以就在一家饭店喝酒。
这家饭店他们以前常来,而且这家饭店的酒是自酿的白酒,池潇觉得好喝,很上头。
池潇看了几眼程钊的黑发,“什么时候染回的黑发?”
“忘了。”
“……”
“找我出来什么事?”
“没什么事。”
程钊看到他脸上全藏着事,还频繁喝着酒,难道是吵架了?
他就试探地问:“吵架了?”
“也不是……”
那就是了。
“你找我也没用,我给不了你建议。”
池潇已经喝了大概一瓶的三分之一,他眉间里满是烦躁,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觉得羞耻,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搞得心烦意乱,还把朋友叫出来陪自己喝酒解闷。
“你到底喝不喝?”
程钊看了一眼玻璃门外停着的一辆车,反正有人开车,他就开始倒酒和池潇喝了起来。
两人只喝酒没说话。
池潇已经有点醉了,开始说着一些程钊听不清的话。
这酒好浓烈,程钊开始觉得头晕,他面色微红,动作变得缓慢。
他先是轻抿了一口酒,在要喝进去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
缓缓抬头望着那人,那人上方就是灯,他不禁把眼睛眯起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
“别再喝了。”
意识模糊不清的状态下听到这声音,他的手不觉放下杯子。
许景融将程钊拉起来,程钊站得不稳就靠在他身上,问了句:“我们吵过架吗?”
“吵过。”
“怎么解决的?”
“……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走。”
程钊看向池潇,推开许景融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推了推池潇,对他说:“你就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走就行了。”
“嗯?什么?”听到程钊的声音他停止手中的动作,但听得不太清楚。
他的手仍紧紧抓着酒瓶和杯子,跟宝贝一样。
程钊想要重复一遍却被许景融拉走了。
许景融将程钊拉回车里又回饭店里去拉池潇。
池潇还在继续倒酒喝,也还在自言自语中。他感觉说出来之后心情顺畅了,更有兴致喝酒了。
许景融拿走他手上的酒瓶和杯子,将他拉走,任凭他叫喊。
毕竟是程钊的朋友,总不能丢下他吧。
在车里俩人算是安静了。
江禾并不知道池潇出去了,傻傻地站在门口前等着池潇来带他进去。从洗完澡出来就开始等。
池潇把门锁上了他开不了。
见池潇久久不来开门,他就去问他爸,江应蒙说池潇出去了。
听到这话他就开始闹了,在他看来池潇丢下自己走了。
他把手中的玩偶熊丢在地上,对江应蒙喊着“池潇丢下我了”“池潇为什么要丢下我”“把池潇还给我“……”
江应蒙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对他说:“池潇只是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
他听不进去。
他跑到院子里拔掉那几棵月季。月季带有刺,手被刺痛着他也不顾。
拔完月季他又开始拔那盆薰衣草,嘴里还说着“池潇为什么丢下我”,江应蒙止都止不住。
“江禾。”池潇推门进来,傻笑地大声喊了一声江禾的名字,又大声喊:“我回来了。”
突然响起池潇的声音,江禾停止动作随后用力挣脱江应蒙的手朝客厅跑去。
“池潇。”
看见池潇立即朝他跑过去,然后伸手紧紧抱住他,似乎要将他融入自己,还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有点刺鼻。
他紧紧抓着池潇背后的衣服,“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池潇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打酒嗝,几分钟他睡着了,江禾也没有再说话。
看见他们安静的样子,江应蒙慌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只是一会儿不见池潇,他发应就这么大,如果池潇真走了,那后果不敢设想。
江禾抱着玩偶熊睡觉,池潇醉得不省人事,头疼的只有江应蒙。
安抚了江禾情绪让他乖乖吃药睡觉,又去帮池潇脱下外套、盖好被子,用湿毛巾擦擦池潇的脸,停留了一会就走了,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
这一晚的事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