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
剩下的大学时光就像樱笋年光,转眼过去,虽满是遗憾,但时间不怜人。
专业本来就是因为江禾才选的,毕业后池潇还没找工作,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工作。
江应蒙跟他聊过工作的事,也表明过想让他来自家公司上班。
池潇拒绝了,他想靠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喜欢的是江禾这个人,仅此而已,不是因为家境,也不是因为其他。
他就是那种单纯喜欢江禾,想要跟江禾在一起。只要他认准了,不管合不合适,也不管家境怎么样,他就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位无业游民的日常就是煮煮饭,种种花,还有打扫院子。
他也不是没有心仪的工作,最开始想去文学社,直到现在还想,唯一阻碍他的,是他现在一看到密密麻麻地文字还会犯恶心。
身边的朋友基本上都找到工作开始赚钱了,只有他还在游手好闲。
某天烈日午后。
江禾依旧保持他那睡午觉的习惯,他以池潇的大腿作为枕头,安心地睡着。
池潇放松地将背靠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撩江禾的头发,他的双腿丝毫不敢动,怕一动就把江禾惊醒了。
江禾面前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一拉直都能将眼睛遮住了,要不要帮他剪剪?
可是长点好像更加好看,剪还是不剪?要不要试试撩上去,我好像没见过他把头发撩上去,今晚帮他弄弄。
唉,好想快点知道是什么样子,现在撩吗,不行啊,把他弄醒了怎么办,还是晚上再说吧。
池潇将目光放在江禾白皙的脖子,他咽了一下口水。
江禾衬衫的领口松松垮垮,像被人弄过那般样子。池潇想要去摸江禾漏出来的锁骨,正当他聚精会神地想这件事的时候,一通电话使他回神。
“……”
他怕吵醒江禾很快就接了,是谁打来的他都没看清,直到对方声音响起才知道是谁打来的。
是贺天举打来的。
贺天举:“喂,潇,你干嘛去了?发信息给你你都不回一句。”
池潇边看江禾的情况边压低声音说:“江禾在睡觉,手机关网了。”
贺天举:“……”
池潇:“找我什么事?”
贺天举:“你在哪工作?”
池潇:“我还没找工作。”
贺天举:“你还没找?我以为你去了哪家文学社,你不是一直想去文学社吗?”
池潇:“……”
贺天举:“不对啊,那你岂不是成天游手好闲的,靠江禾养啊?你不是这种人吧。”
池潇这会才想起那些事情从未跟他们说过,平常也就一起玩玩游戏。
隐瞒还是要隐瞒,他要隐瞒一辈子。
池潇:“你傻逼吧,我当然不是这种人。趁这个好机会肯定要玩久点啊,好不容易毕业了,结果一毕业就沦为上班族了,我才不想。”
贺天举:“……你有理,挂了。”
贺天举挂断后池潇打开WLAN,又开启静音模式,然后将手机放在一旁,再低头查看江禾的情况,没想到与他对上视线了。
“被我吵醒了吗?”池潇问。
江禾摇头,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面对池潇的腹部,还伸一只手搂池潇的腰,看样子估计他还有点懵。
“再睡会。”
屋内又恢复一片宁静,片刻后,江禾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池潇的心跳得好快。”
“怎么不睡了?”
“不困了。”
“那再待一会儿。”
江禾在那通电话刚响时就醒了,池潇跟贺天举的对话他大大概概能听清楚。
关于池潇的工作,他是没有什么想法或建议的,他跟池潇的相处模式一般都是对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会管太多,比较自由,唯一管的就是晚上不能离开家太久。
在听到贺天举说池潇一直想去文学社,他回想起填志愿那段时间,学校按池潇的,专业按自己的。
他想,这个专业跟池潇心想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池潇为了自己放弃了想要的工作。
这不可以。
江禾微微扭动脖子,他注视着池潇的眼睛,说:“池潇,你去文学社工作。”
池潇怔住,一时间脑袋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对江禾说。
缓了大概半分钟,他露出笑容回:“好。”
到点后江禾又要去上班了。实际他可以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不过之前他老是不去,被池潇教育了一顿后他就变勤奋了。
池潇帮他扭好扣子,又帮他绑好领带,整理好他的仪容仪表后,池潇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亲完就说:“晚上见。”
江禾走后池潇感到了一阵空虚感,他就去院子坐一会儿秋千。
说起院子,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秋千被放置在种有月季那块地方的中间,还是以前的品种,如今已经爬上秋千了,还盛开着娇艳的花。
小路和庭院灯也都换样了,路以白色的瓷砖相隔铺,未用瓷砖铺的用草皮覆盖,两条路中间种植物;庭院灯是那种一条杆,然后杆顶上两边各挂着盏棱形的灯。
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太阳高悬,像个巨大的火球。空气仿佛被热浪扭曲,连远处的景物都显得模糊起来。植物的叶子被晒得蔫了,连花朵都起不起精神。
可贵的是专属夏日的微风轻拂,带来阵阵凉意。
秋千慢慢地摇晃,池潇忽然有几分困意,闻着弥漫在空中的花香睡了去。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我未曾离开。
晚上。
池潇正在洗澡,江禾跟他爸交谈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后,回了池潇的房间。
桌上放着一本褐色封面的本子,那肯定是池潇的,江禾顿时来了兴趣,他拿起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几个大黑字:江禾就是一个大傻子
江禾:“?”
江禾翻开下一页,字数不多,第一横的内容是:恋与爱的韵味,竟是这般神奇
第二横内容:抬头才发现,你一直在我前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